大齐文王七年十二月,征戎大军于阳邱之东,大破戎军十一万,并力战戎王鸬谷于疆场,追逐戎军于闽河,戎族伤亡不可计数。
而此战,征戎大军付出的伤亡也是有些沉重,共计死亡四万余人,伤者不可计数。
虽然付出的伤亡代价不小,可是这终究是一场大胜利,一战覆灭戎族主力,在戎族主力覆灭之后,齐军一日之间便连收复十余座城邑,犹如秋风扫落叶之势,令戎族惶惶如丧家之犬。
只是谁都不知道,在阳邱之东的那场决定齐军与戎军的命运决战时,一个不为人知的汉国质子,改变了整个战局,也改变了齐军的命运。
当然,这一切,齐史上自然不会言笔,有关汉国质子的一切事情也不会言笔,唯一能够记上史册的只是寥寥几句。甚至于连太子衍这位差点使得齐军覆灭的人,也会记上一笔卓越的功绩。
只是,对这一切都知情的人,都不会忘记那个决定这场战争的汉国质子,即便他犹如风一般的离去,可身影,事迹,依旧留传在某些人脑中。
俞水。
吕安坐于帐营内,看着面前的羊皮地图,有些沉默。
早在昨日,齐国大军便已经攻克俞水,一路高歌,所到之处,戎军望风而逃,而齐军更是步步逼近。
俞水,距离齐国重城峣关不过数里之遥了,几乎是兵临峣关,而在闽河侥幸逃走的戎军也只有峣关这一处藏身之地,失去峣关,就意味着戎族已经退出齐国境内,又将退回峣山之西。
只是,峣关好歹也是齐国重关,易守难攻,戎军还有数万大军于峣关内,而统帅者更是戎族素有威望的白戎王密渊,想要攻克峣关,也非易事。
“公子。”
帐营外轻轻走来一人,吕安抬头看了眼,没有任何表情,轻声道,“公羊,戎族使者可曾见面,他们还有何阴谋?”
“阴谋?”
公羊弘呵呵笑道,“大势已定,那些戎人还有什么阴谋,不过仗着手中还有些许筹码,想要再多得点利益罢了。”
“利益?”
吕安看向公羊弘,“这些戎族还想要谈判?我等大军临城,他们若是不识趣,只有死亡一条道路。”
“可是攻城战伤亡可是不小。”
公羊弘答道,吕安顿时沉默了,确实,峣关坚固,如果要强攻的话,纵然能攻破峣关,齐军所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想到此,吕安微微皱眉,沉声道,“戎族,想要什么条件?”
“粮食与财富。”
公羊弘摇摇头,为了戎族的狮子大开口的条件而感到好笑,要求齐国付出钱财与粮食才肯让出峣关,可是他们可曾知道齐国可不是弱国,可不会用钱财和粮食来换取他们的离去!
果然,听到了公羊弘的话后,吕安勃然大怒,“要本帅用粮食和财富换取峣关?不可能!我大齐粮食和财富是万千黎民的汗水所来,一丝一毫都不会给他们!”
“公子所言不错。”
公羊弘道,“某也说了,只是这些戎族执迷不悟,以为据守坚城,我大军没有任何办法。”
“那便战吧!就算付出再大的伤亡,本帅都不会像他们妥协!大齐也不会像异族低头!”
吕安怒声道,“阳邱一战,我大齐能覆灭戎军,今日,也能让他们永远的留在我大齐的土地上。”
“诺。”
公羊弘看着发怒的吕安,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客彻底怒了,因为戎军的态度,在如此时候居然还敢开口如此大,自古只闻异族向中原大国上贡粮食和财富,哪有中原大国给那些异族粮食和财富乞求他们不得再犯境内的?
齐国,身为天下有名的强国,自然不会怕区区一个戎族,戎族想要威胁齐国给粮食和财富,只怕是不可能之事!齐国,只会和戎族继续战下去,绝不会送粮食送财富以求和。
所以说,戎族的条件,彻底激怒了这位有名的齐国公子吕安。
再次扫了眼面前的羊皮地图,吕安手指轻轻的抚摸在羊皮地图上,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看着公羊弘道,“听闻太子衍最近几日食饭甚少?”
“不错。”
公羊弘答道,“不知哪位竟然给公子说了此事,如此小事,不必公子操心的。太子殿下食饭甚少,并不是病重,只是有些忧郁罢了。”
“忧郁?”
吕安顿时明白了,估计太子吕衍在为刘纪一事而心烦呢,虽然吕安说刘纪战死在战场上,可是这个已经将刘纪恨透的太子衍,一定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刘纪的尸体,这个吕衍一直都未曾解恨。
“不管如何,太子衍不得有任何闪失,公羊,最近几日,就要麻烦你好好注意下了。”
吕安说道,对于吕衍,吕安虽然不喜,可吕衍终究是大齐的储君,若是吕衍有任何事情,他这个公子也不会没有任何罪责。
“诺!”
公羊弘回道,“关于那刘纪之事,某已经安排了,他们的尸体也分别令死去的士卒冒充,只不过太子殿下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