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爷,司戊天帝又来了!”
东极宗,大力牛魔王纠结着牛脸,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不禁叫高坐云床的苏妄笑了出来。≧菠≮萝≮小≧说
“你这劣货,司戊来便来,岂用你来通报?难道我宗内连个传报的童子也没有?传出去,若坏我青极宗名头,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剥了我的皮我也要进来,俺老牛虽然现在叫你一声小老爷,可毕竟比你先入门,当年的碧游宫俺也是说进就进,教主老爷也没说不能。老牛我是牛寄篱下,因此客气一些,喊你一声小老爷,是在外人面前给你面子,你可真不能随意使唤了我。”
可谁知,苏妄不过说了他一句,但老牛竟摆起了牛谱,拿当年碧游宫旧事说项,话里话外,都是苏妄没情义,气得苏妄横眼瞪来,正想如何打发了这牛魔,殿外就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童子,小脸煞白,才见了苏妄,就立即告状起来。
“老爷明鉴,刚才司戊天帝降临,弟子正要通传,却被驴老爷与牛老爷拦住,说什么老爷寻我去后山,可到了后山不见老爷踪影,驴老爷非要驮着弟子找您,竟,竟带着弟子在天上转悠了十几万圈,弟子,弟子委屈啊!”
说着,那童子是悲从心来,哇的一声可哭了出来,唬的殿门口的一张长脸立即缩了回去。
不是童子口中的驴老爷,还能是谁?
话说,这驴老爷也有大来历,乃是人间黑驴得道,最早跟了苏妄。
因之这黑驴也是苏妄坐骑,平日只与牛魔王交好,一妖自恃劳苦功高,一妖以为辈分高,是驴牛为奸,号称东极宗双妖,最喜作弄弟子。
比如,这黑驴就拥有极速,跑起路来,一般天仙都追不上他,更喜欢驮着人到处撒欢。
想必,童子先前就是被他唬了,白白“被”转了十几万圈。
需知,那东极宗后山乃是内有乾坤,早被开辟成洞天福地,方广有数十万里,其中高山大泽无数,再“被”转了十几万圈,请恕童子数学不好,现在还迷糊着,不曾算清。
因此,宗门内小辈分的弟子都怕极了这两妖,称其老爷、驴老爷,两妖亦常沾沾自喜。
只是,一个宗门三个老爷,平白也害苏妄遭了许多笑话,嘲笑他东极宗主次不分。
此时,那黑驴露了脸,苏妄岂会当做没看见?长袖衣甩,一道剑光卷着黑驴进来,却是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道人,脸颊极长,做一脸无辜相,委屈道:“老爷,今日之事都是老牛的主意,与小的无关,有火您尽管撒在老牛身上,小的绝无怨言。”
这说的,牛魔王顿时给气得牛脸发鼓,恨声大骂:“没义气的腌臜货,平日里吃了俺多少好东西,要你帮忙时却千难万难,你也不想想,小老爷从混元太清天求来的九转金丹是谁吃了,不是俺悄悄传了消息给你,回来时又故意带小老爷兜了几圈,能有你的好处?”
这一番痛骂,牛魔王骂得极为畅快,更见黑驴长脸发黑,心中又欢又喜,直到一个清冷的声音飘了过来。
“某还道上次老牛你为何磨磨蹭蹭呢,以为你心情不好,特地带你去找了你的牛子牛孙,你老牛就是这样报答某的?”
这说的,牛魔王寒气大冒,脖子凉飕飕,才醒悟过来身在何处,一时后悔不已,牛眼一红,就叫惨起来:“老爷啊,俺老牛有苦啊……”
扑通!
可牛魔王才开了个头,一个黑影已挪蹭着膝盖,嗖的一下越过了他,扑向云床。
“老爷,老驴我有苦啊!”
赫然,却是那黑驴,此时他已经抱住苏妄的大腿,继续哭诉:“老爷,您是不知,小的最早跟了您,可资质平庸,不如吴明小老爷天资超凡,也不如老牛哥哥修行几百万年了,这身道行,至今还是地仙。
老爷您是准教主,老天爷爷一样的人物,出门都是面儿,又心地慈悲,常常带小的出门,要小的见识市面,可小的不过地仙,时常被人嘲笑。
他们笑话小的不打紧,可若是因此坏了老爷的面儿,就罪大难赦,因此才求了老牛哥哥,偷偷尝了一粒九转金丹,好尽快成就天仙。
老爷您看,小的现在也是天仙了,不会再给您丢人了!”
说着,黑驴这才放开气息,果然已经证了天仙,苏妄生气之时,不免也感念他的忠义,有些伤感的拍了拍他的脑袋,就此饶过了他。
黑驴自是欣喜地用脑袋蹭着苏妄的大腿,以为感激,只是将牛魔王气惨了。
“好驴妖,卖惨都卖到我前头去了,比老牛还不要脸,果真是我的好兄弟呢?只是,老牛我有修行几百万年么,真几百万年,我就太乙道行,你不是小瞧牛么?这事,没完!”
“说吧,你这牛头到底要干嘛?”苏妄终于问道。
闹了这许多名堂,苏妄若还猜不到两妖的心思,真白瞎了他的道行。
这两妖进来一阵胡闹,还不是要苏妄记起他们的好,念着他们的旧情,忠义无双,定有所求。
当然,顺便撇清过往罪责也是其中很大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