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牧野战场实在不是一个论道的好去处。
武士才把凡人气得喷血,一大蓬鲜血也自高空撒来,其中间杂着十数片破碎鳞甲,仍有数百丈宽,十数丈厚,断口参差,仿似无数镶嵌在一起的巨刀,疾风骤雨般自武士与凡人身上压过,瞬间将两人扯成布片。
论道戛然而止步!
如果,他们下辈子能出身在百家争鸣之时,或许还能成为道友呢!
“臭女人,这么多人不打,就死追着本座,你当我好欺负么?”
昂!
阴云破碎,虚空坍塌,陡然张开一个巨洞,一只巨龙绿急惶惶飞出巨洞,鳞甲鲜绿,染尽龙血,一只龙睛已被划瞎,自右侧龙睛到左边的龙唇处,更被开了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这话说的挺有意思,难道玉霄你不好欺负?”
回应他的,是从巨洞中追来的殷红剑光,咻而一闪,凭空挪移,骤然出现巨龙身前,往他唯剩的那只龙睛扎了过去,唬的那巨龙逆鳞都竖了起来。
“恶女人,本座跟你拼了!”
巨龙怒急,两只龙角闪烁,化作一刀一剑击出,长刀锋锐,长剑圆钝,蓦然划拨了时空,时空倏然变化,似虚似幻,蒙蒙隆隆,荡漾出无始无终莫名气机,而巨龙鲜绿的鳞甲也在瞬间变得殷红,显然是起了搏命之心。
“敢用这招?你道姑奶奶为何追着你?”
清脆女声转做冷厉,殷红剑光一转,化作一柄血红宝剑,剑锋璀璨,熠如星芒,末路穷亡的气机迸发,无始无终的时空咻而衰败、破灭,那剑锋又是一颤,龙角化作的刀剑便被击飞,刃口破损,继而破灭的虚空也被斩开,但紧随其后的巨龙早就不见,只有一只指头大的四脚蛇在虚空飞蹿。
“金蝉子你还不出手,本龙就要死了!”
那巨龙哪里是要搏命,分明就是要逃命,气得抓着血红宝剑的女子银牙紧咬,狠狠啐了一口,可这逃命是逃命,怎么呼声有些奇怪?
“妖女休要猖狂!”
轰!
突然,虚空再次坍塌一块,一只大手拿着紫金钵翻盖下来,紫金光晕垂落、旋转,其中仿佛蕴含着又一方大千,把虚空都拖拽了进去,以那女子的神通,也被拉扯着身形摇动,往其中投去。
巨龙的呼声哪里是奇怪,分明是设好了陷阱,在这里等着那女子呢!
虚空中,这才浮现出一尊胖佛,身形巨肥,周身虽然闪烁辉煌金光,却依然无法掩盖金光下的皮薄嫩肉,馋的人直流口水。
“好,好,金蝉佛祖,这次抓了陷仙剑,可得分我一个大功劳!”
眼见女子被抓住,四脚蛇又飞了回来,摇头晃脑,要与紫金钵争功,只让拿着紫金钵的那个胖佛失笑,两指一伸,把与之相比仿佛尘微的四脚蛇捏住,笑道:“敖柄,你是八部天龙,本佛祖却掌八部天龙,连你都是佛爷的,你的功劳自然也是佛爷的。”
这话说的,忒是无耻,偏生胖佛却能说的自然而然,不见半点羞愧,可见他的皮儿虽薄,但也结实无比!
“好个无耻和尚,等耶耶离开了这方天地,鬼给你做八部天龙去。”四脚蛇自然气得钢牙紧咬,却突然问道:“金蝉佛祖,你的紫金钵功率似乎有些不足,你再加把劲,多用点心!”
这话说的胖佛神色不喜,指责道:“紫金钵是教主亲赐,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宝贝,哪会有功率不足的事,敖柄,你入了我西方教,应该要把教主放在心头,似这等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敖柄却将细小的龙(蛇)爪比了比,再道:“但这个恶女人怎么还不进去?”
胖佛就是一愣,急忙抬头看去,果然就见紫金钵的钵口中,女子俏生生地钉在那里,任凭紫金光晕拖拽,就是一动不动,胖佛的额头,一颗颗山包大的汗珠滚淌下来。
“这,这,女施主,和尚说,我是被这只四脚蛇给骗来的,你信么?”
胖佛小心翼翼说道,转眼就将四脚蛇敖柄给卖了,可把敖柄急气的,张嘴就咬在了胖佛的手指上。
要说,以四脚蛇现在的身形,胖佛的两只手指就似两面孤崖,高大恢弘,磅礴耸伟,把他死死地卡在中间。
难为他这么相信胖佛,被胖佛孽住时,还存着几分装小扮可爱的心思,想要勾动胖佛心中极可能不存在的同情心,好分他一点功劳。
可惜,这功劳没分到,这可爱也变成了可怜,可怜兮兮地被胖佛捏住,更被祂“不小心”用大了点力,“轻轻”摩挲了一下。
胖佛不过“轻轻”摩挲,但对四脚蛇而言当真是惊天动地的变故,蛇躯当即是被捏成扁平,脊骨几乎绷断,细长的身躯自然绷得笔挺,蛇吻张得老大。
却是痛的!
虽然极想叫声好痛,却不愿被女子看了笑话,想了又想,敖柄只好将蛇吻咬在了胖佛指头上,两指毒牙狠狠扎了进去,痛成呜呜怪。
想来,胖佛手指辣么大,呜呜怪敖柄的毒牙辣么小,即便被捅了两个洞,也不甚打紧,不至于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