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
“慢着,慢着,大家都听我说,让我处理,我是专业的驱魔人!”
那小年轻努力冲开人群,把人群与鱼妖隔开,眼见激涌的群情稍稍平息,又苦口婆心道:“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都是血肉养的,相煎何太苦?我们要用爱去感化,相信我,唯有大爱,才能平定世间罪孽,还诸位乡民一个太平!”
“小兄弟,你行么?”有人质疑了,实在是,这小年轻有些不靠谱啊!
有见过这么弱的驱魔人么?
没有吧!
那小胳膊小腿儿,细皮嫩肉的,腹肌是一整块,胸肌是没有,只怕,连一只蚊子都打不死吧!
要不,乡民咋都叫他小兄弟,而不是叫大“胸”弟呢?
诶,好像,细皮嫩肉与打蚊子没关系吧,但想着想着,怎么觉得有些馋了,好像,这小兄弟,很好吃的样子。
各人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冒出了几缕杀机,恍惚间又回过神来,以为因鱼妖的仇恨而起,凶光就落在了那红果果的鱼妖身上。
话说,鱼妖果然是水中的生物么——只能水里来,不能陆上去,咋才上岸,就换了个可怜兮兮的样子,怪我见犹怜的!
刚才的凶残呢,那五尺长的獠牙呢,那八丈长的妖身呢,卷缩成一团是个什么意思,连抖兜裆布也不扎个,实在,太辣眼睛了!
诶,好像又说了无关的事情?
只说,小年轻见着各人凶光大冒,哪敢犹豫,把那胸脯拍得咚咚响:“放心,我是专业的!”
说着,他把身后的包裹一展,扑了开来,三五下摆开,带把的葫芦、巨大的拨浪鼓、破烂的画册,还有一本小人书,有模有样的。
等等,小人书,这是什么鬼?
“这应该,就是驱魔人专用的法器吧?”
诸位乡民虽然看不懂,但见他很厉害的样子,顿时犹豫了下来,还是决定,先看看专业人士的手段。
至于是不是砖家,要不要打死鱼妖,顺带连砖家一起打死,就看小年轻的表现了。
平地上,小年轻镇定自若,盘膝下来,拿起葫芦,轻轻转动手把,伴随着悠扬的曲调,就听那小年轻轻声唱诵了起来:
“孩子,孩子,为何你这么坏?欺负,欺骗,为何你做出来?学会做好小孩,相亲相爱,关怀就在心中,充满色彩。乖乖,你快回,我怀抱,一直为你打开。乖乖 ,要真心悔改。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小孩。”
歌声轻扬,充满人间真善美,随风而起,拂荡人心。
众乡民承认,歌,的确是一首好儿歌,但说好的你能处理呢?
怎么就不见金光震荡,异象跌起?怎么就不见鱼妖痛哭流涕,俯首拜服呢?
怎么就只听你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唱个不停,唱个不停,唱得人家都心烦了!
连乡民们都觉得心烦意燥,不忍再听,鱼妖更是忍受不住,咧起满嘴的獠牙,提起砂锅大的拳头,抓着小年轻的小白脸,一拳,一拳,又一拳擂了下去!
“哎呀!”
“不要!”
“哎呀!”
“打了!”
伴随着小年轻充满韵律的惨叫和带着节奏感弹起的双腿,众乡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气,好像平息了一点。
一点,一点,又一点!
“嗯,还是,等鱼妖打够了,我们再拦下他吧!”
小年轻痛苦惨叫中,众乡民愉悦地想到。
呼!
一阵狂风扬起,秀白的身影猛然穿插进来,露出一个面容带煞的女子,这女子也不搭话,一把拽住鱼妖的头发,提起同样秀气的拳头,来了个疯魔十八打,拳如电,腿如风,电掣风疾,直将鱼妖打得到处飙血,反抗不能。
咻啦!
那女子猛然抽出伏魔袋,往鱼妖身上一兜,四角拉起,包做一团,伏魔袋越变越小,扭曲动静渐渐平息。
待得伏魔袋只有拳头大时,一个袖珍的鱼偶布娃娃却从中抖落了下来,被她捏在手中。
“你也是驱魔人,凭什么?”女子这样问道,面色不哂。
“驱魔大典!”小年轻这般答道,底气不足,指着鱼偶布娃娃,说道:“那个鱼妖?”
“我的!”女子干脆利落。
“我知道,可是……”小年轻面有难色。
“我的!”女子却不给他面子。
……
“段姑娘,段姑娘,你慢点,等等我。”
小年轻跑得气喘吁吁,忙不迭,脚下“又”是一滑,滚下山坡,好半天才爬了上来,段小小满脸不耐,掐着腰杆,嘴角上扬。
诶,我怎么说了又呢?
“想要啊?”她这般问道。
“是!”小年轻点了点头,毫不做伪。
“你出多少钱?”段小小再问,显然,是将这个当做了买卖。
“这个,这个,谈钱多俗气啊!”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