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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那漫空的异象突然收敛,便听的一声年轻而沙哑的声音问道:“不过,小鬼是如何知道我是你师兄的?”
但见着,亿万神魔径自消失,天际尽头,突然走来一个紫衣男子,白发灰眸,袖边镶着银边,周身剑光万丈,霍霍卷卷,如同潮海。
竟是,做天剑宗真传弟子打扮。
“咦,小苏有这般说过么?”张小苏故作疑问,咧着一口白牙,笑得极是没心没肺,道:“小苏不过是诈你一诈,谁知,师兄竟这般不经诈?师兄若不应答,小苏都做好了等会再说你是我家师伯、师祖,一个个套过去呢!”
这话说的,白发男子眉头便是一挑,也不禁骂了出来:“果然是黄口孺子,信不得啊!”
“装神弄鬼之辈,便让某家屈鳌来会一会你!”
男子话音才落,两宗弟子中,一个面上有腮,头角“峥嵘”的渊海宗弟子便先忍受不住,厉喝一声,提起两只金瓜锤,轰隆隆便杀奔了出来,那虚空,便在他的脚下,被踩的渐渐崩裂。
这屈鳌一袭紫衣,也有真仙修为,更兼是水族得道,妖身蛮横,性子也蛮横,如何能忍受对方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
于理,这秘境若真有亿万神魔,亦或男子修为高于真仙,屈鳌自认了这栽,偏偏,男子也不过是“紫衣”,也是一真仙,暗自掂量了几番,屈鳌当然不认为自己差了。
这是正理,铁一般、毫无情面的正理,谁拳头大谁就有理的正理。
于情,方才男子放出亿万“神魔”,把屈鳌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在诸人面前跌了面子,自该讨回这个面子。
情面,情面,无面就无情,人诋我面,我毁人命,连面皮都被撕破了面皮,还谈什么情份,谈什么性命,屈鳌再不跳出去,只怕,在天渊宗内最后一点面子都都将没了?
如此,他便跳出去了。
“跳梁小丑罢!”
男子面色闪过一丝厌恶,猛地击出一袖,却见着紫光飞尽,推却重重波澜,一瞬之间,若有无尽时空被他击出,重叠在一处,嘭的一声,便将屈鳌连人带锤打做一团血雾,哼都未哼上一声。
“不好,危险!”
却在这时,男子心头猛地一跳,把身一晃,便见着一缕金光撕开血雾,扭做龙形,割破阴阳,演绎无尽奥义,恍惚间,似有一方诸天落下,似虚若幻,却有无穷高上气机镇落,十方俱静。
“是你!”
男子心中一惊,继而大笑起来,把终于认真起来,伸掌一拂,手掌切入虚空,仿似琉璃,愈见晶莹璀璨,气机一样伟岸,却凝视无比,与那金光相反,轰然一拍,金光径自消散,两者湮于无声。
“果然是你!”男子再次笑着,显得十分开心。
张小苏却将嘴巴一撅,大眼睛瞪起,硬邦邦地顶了回去:“不是我!”
“也罢,师弟说不是就不是吧!”那男子心情大好,也顺着张小苏的话说了下去。
“什么叫就不是,明明就不是!”不过,他那随意的态度可不是让张小苏很开心呢。
“好,好,就不是!”
眼见张小苏如此较真,男子也无奈了起来,举手投降,却见他依然气鼓鼓的,便道:“师弟总不至于一直与为兄计较吧,要知道,刚才算计你们的恶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呢。”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人家怎会失手!”张小苏嘟囔不绝,显然,这才是他真正生气的原因。
“原来,师弟是知道为兄的!”
男子伸掌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一下,连道失策,终于知道张小苏打得什么主意,脸上一变,带上了几分严肃,道:“师弟既然是自家人,但为兄还要问上一句,此去无回,非死难生,而同道却只能一人,师弟可曾做好准备?”
“不曾做好准备,小苏来此做甚,快点,快点,休要婆妈!”张小苏脸上带上了几分不耐。
“也罢,终究如了你的愿便是!”男子最后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帝将薨兮无二日,万年去兮吾不归,休等闲兮徒怨泣,只待今朝兮却又返!”
那歌声做罢,他与张小苏一行已消失,只留下一头雾水的两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