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抹森冷寒光突地钻过狼牙铁棒的防御圈,如电光一般,扎在离姑娘的银甲上。
那寒光不及一尺长,尖口宽口,形如一枚钉子,便在牙甩手间从他的袖中飞落,快得离姑娘都不及反应,就钉在了她身上。
说也古怪,寒光不见多么锋锐,力道也不大,却有一股阴寒的劲儿透过银甲,不断往离姑娘的身上钻,冻得她直打哆嗦。
便以离姑娘身上那件魁隗氏的图腾宝甲,也不能阻挡这股劲儿。
“离姑娘,牙早劝过你,不该为魁隗氏招惹是非的?”牙冷笑连连,声音阴冷。
“招惹是非?你这贼子真有好意说了,姑奶奶好端端地混在队中,就想娶一个如意郎君回去。招谁惹谁了?若不是你这贼子,说不得姑奶奶此时已经夫妻双双把家还了,还要在这里撒泼?”
离姑娘冻得俏脸成霜色,只觉手中的的狼牙铁棒愈发沉重,几乎拿将不住,咬了咬牙,猛地将身躯转动,把狼牙铁棒舞得水泼不进,铁球一般砸了过去。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没一个中用的,说好的很快就来,很快就是这么快的?”
离姑娘心中叫苦,便听得一声巨吼,心头又是一紧,却正见着覆海王庞大的身躯绞在有熊氏先灵身上,用力一挣,只挣得鳞甲震动,先灵身上,大块大块的灵光跌落、崩碎,化作虚无。
“不好!”
离姑娘一惊,几道恶风袭来,只听的叮当几声,极点寒光便射在她的面门,炸开一朵朵硕大的火花。
却是,几颗飞蝗石打来!
这飞蝗石好生凶猛,打在离姑娘的面门上,好似一只只横撞来的铁锤,只震得离姑娘脑袋眩晕,连连倒退,手中的狼牙铁棒再也握不住,脱手砸了出去。
得亏她还盖着面甲,不然只这一下,离姑娘就得毁容咯。
“离姑娘,与牙厮杀,你还敢分心?”牙的冷笑再次传来,但不知为何,他的声音中,却压抑着几分羞怒。
却是,先前被离姑娘一口一个姑奶奶,一口一个贼子给气得,没能骂出臭婆娘这样的句子,已说明他牙大人的教养不凡,再对他做出更高要求,实在是有些为难人了!
“糟糕,这贼子每一点男子汉的度量都没有,姑奶奶这回要完!”
耳旁传来铁与猛的怒吼,离姑娘努力睁着眩晕的目光,瞥见牙的手中,忽然抓起一道电光,不禁闭上目光,但等了半天,也不曾感觉电光落下,长长的睫毛抖了抖。
“臭婆娘,你这是要睡到什么时候?”
讨厌的调笑声在耳旁传来,那热烘烘的口气吹得离姑娘耳尖绯红,她恨恨地瞪了正一手环抱着自己的张白忍,急忙跳了起来。
“臭蛮子,说好的很快回来,动不动就闹点变故,你们到底行不行啊,不行以后不要把姑奶奶牵扯进去。”离姑娘怨气满满,显然是想到被诓进祖地神庙的“旧恨”。
却似忘记了,她先前可是警告过不许张白忍靠近她的……
“在白大爷面前说他不行,白大爷今天让你看看他到底行是不行?”
张白忍狠狠地反瞪了一眼这个不知感恩的女子,霍然转身,只见牙一步步走来,面沉如铁,气机渐渐强盛,如大河滔滔,哗啦不绝,咻而,一道河流虚影渐渐显形,环绕其身,与之并行的,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祭祀之声。
隐约间,在那大河之中,张白忍好似看到了无数河曲氏祭诵的场景!
牙把左臂一伸,那大河就化作绽放蒙蒙微光,如同河曲的宝弓。
“河曲氏的图腾法器!”张白忍目光微凝,忽而嗤笑了一声:“要认真了?可惜,不是俺的对手!”
他这话说的,自然有根有据,不然,牙为什么要慢慢从远处走来,还不是,被张白忍一脚踢飞出去的……
牙的眼皮抖了抖,也不答话,只把宝弓渐渐拉起,一道道激流化作箭光,穿射而出,嗤嗤呼啸,弄得水汽氤氲。
而在几人身外,却有一只顶天立地的暴猿与一只鳞甲扎扎的虬龙,二兽厮杀在一起,凶残无比,打得血光迸溅,妖气动荡,无法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