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吴府一种管事、长老便被苏妄杀得落花流水,死了十几人,看得吴炻、吴炙二人目眦尽裂,钢牙都快咬碎了。
但只要两人杀将过去,吴明定然抽身而出,避开他们的锋芒,他如同一只孤独胡狼,狡诈而残忍,择人而噬。
这是要将吴府赶尽杀绝!
“吴明小子,休得猖狂,我来会你!”
吴炻怒啸而起,当先飞出,吴炙紧随其后,两人疾如风火,掌出如崩雷,拳风若怒龙,一拳一掌但见磅礴大气,打得虚空焦黄,热力冲荡,坚石浮酥,高墙成齑,草木化作焦灰,所过之处,除了留下两排熔岩脚印之外,别无他物。
但连许多吴府甲士躲闪不及,被拳风劲力卷入,也在转瞬间被打裂,炸成四分五裂,死状凄惨。
各人皆逞凶狠,将吴府化作战场,交手不过半盏茶时间,大半个吴府就已被推平,到处都是伏倒的尸体与破碎的高墙,急的吴炻两人怒啸连连,吼得脸红脖子粗的。
吴明用以躲避他们的,是苏妄传授的扶摇九转身法,融入他的理解之后,更显奇诡,行迹难测。
“如你所愿!”
吴炻一掌打空,吴明身形陡然模糊,就在吴炻以为吴明还要避其锋芒之时,吴明身骨陡然一震,软弱无骨,好似扭动的藤条,一闪一弯贴入吴炻身前,腰背一拱,驼背如龟,但有苍莽气息流转,两人之间,浮现一片片整齐的菱形龟甲,倏然一颤,轰击在吴炻身前。
咔嚓,咔嚓。
只这一下,吴炻就被吴明撞断了七八根肋骨,五脏剧痛,胸膛硬生生瘪了下去,噗呲一口,喷出红中带黑的热血,夹杂五脏碎片。
一旁的吴炙眼眸陡然一亮,脚步忽然慢上一分。
吴明不依不饶,曲指如钩,嗤啦一声,撕开音障,在吴炻身前扯出五道深深的划痕,他这是要讲吴炻的心肝都给掏出来。
“小子放肆。”
就在这时,一抹红光忽然斩来,迅猛、狂暴,但将空气撕开,呜呜怪鸣,尖锐高亢,急速切向吴明的后心,但要将他剖成两份。
是吴炙的熔岩巨翼!
他出手故意慢上一分,让吴炻争先,便是怕走了吴明,故意做出合拢不及的姿态,要引得吴明再度出手,失了躲避的时机。
这一爪,吴明纵然能要了吴炻的性命,但自己也要将自己赔了进去。
吴明面色狂变,吴炻面上又惊又怒,吴炙亦露出得意的笑容。
“长老,笑得挺开心的嘛!”
不过,吴炙不及笑出声,一句冰冷的话便在他耳边响起,他心中一惊,念头再动时,便觉心口发凉,低头一看,却不知何时,自己的心肺已被吴明掏了出来。
“你?”
吴炙闷哼了一声,熔岩巨翼斩下,斩过一道虚幻身影,而吴明的真身,却站在他的身后,手中捏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脏,随即,被他捏成肉糜。
吴炙庞大的身形也倒了下去。
他在以吴炻为诱饵,吴明又何尝不是以自己为诱饵,要诱得他大意。
“爹!”
不远处,吴琼大公子惊呼而起,踉跄跌倒,双目无神,又有吴府管事、长老失神自语:“你也是吴府子弟,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一切早已注定。”
吴明冷哼一声,不屑与这些失败者争论,他们杀人时可以,别人杀他们时却要问一声为什么,其形可悲,其言丑陋,不堪一听。
不过是天道伦常,报应不爽罢了。
吴明托掌如举杯,遥遥一敬,身形如醉,若跌若飞,好似在祭拜着谁,继而横越当空,出现在吴炻身前,手背砸下,惹得虚空跌宕,如同摔破了金樽,踢翻了玉牍,嘣的一下,砸在了吴炻身上,将他砸了个粉身碎骨。
这位吴府的大长老,终究还是免不了要往奈何桥上走上一遭。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倏忽而闪,平平切来,不见隆隆声势,却有无尽神速,堪比电光,但在吴明砸下手背,气息回落之时切向了他。
是戴全!
时机之妙,不可谓之巧合。
当然是巧合,这老人看着气息平静,一直没出手,不外是忌惮吴明神出鬼没的身法,自忖留不下吴明,一直觊觎在侧,等待得就是这个时机。
吴炙以吴炻为饵,吴明以自己为饵,而戴全又以吴炙、吴炻为饵,他才是最后的渔翁,坐等鹬蚌之争。
戴端因目光湛亮,吴琼悲戚的神色怔在当场,两人都露出狂喜之意。
呯!
金光劈来,吴明不进反退,只身向前,身上闪烁玄黄光芒,顶起一座九层八面的玄黄宝塔,悍然撞上戴全的兵气上。
但他毕竟出手仓促,没能挡住戴全的锋芒,玄黄被劈碎,身形翻滚,从右肩到腰间都被劈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可见白骨。
咚,咚,咚!
吴明落下地面,脚下连踏,踩得地面隆咚作响,好似敲在中空的皮鼓上,他双手如翻,时而演化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