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不奉陪,告辞。”
微微拱手,苏妄就蹿了出去,两个眨眼就穿过人群。
但他却小瞧了樊亦芝的执着,或许是太高看了她的心眼,樊亦芝恨恨地跺了跺脚,运起身法,迅速跟了上去。
胡同并不大,也不是什么死胡同,前后通透,长七十步,宽窄大约五尺,两个人走都略显拥挤,难怪耿忠汇报的时候用了个“小”字。
在这样的地方,左右腾挪的空间并不是太多,不利汪严的抗争,可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就证明整个过程并没有发生激烈的对抗。
可叹的是,长乐坊的捕快们并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离案发不足一个时辰,胡同就遍布了各种痕迹,式样不一的脚印、独轮车的车辙、驴马的蹄印、熊孩子的屎溺等等。
便是可能存在的线索,也已断绝了。
等等,马蹄印!
苏妄霍然转身,在胡同入口找到两道擦痕,前端略显弧形,为证明所想,苏妄又在三十步外,找到两个圆形印痕,碾碎了一圈的石沫。
前面两道擦痕,是骏马疾驰爆发时后蹄擦破地面所留,另外两个圆形印痕,是前蹄落地时留下的。
“喂,你这人,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便在这时,嫌恶胡同里有怪味道,等在外面却无所事事的樊亦芝,终于忍耐不住,嗔怪了起来。
这副模样,好似是苏妄强拉着她来。
苏妄又不是她家什么人,岂会惯着她,立时没了好气,道:“大小姐,苏某又没绑着你的腿,还请你速速离去,休要烦我。”
他越这么说,樊亦芝越是不服气,竟不顾胡同里的可疑物体,提着裙子,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好奇地看着苏妄注意的痕迹,翘起了琼鼻,哼了一声,假装不屑道:“人家当是什么了不起的线索,也没什么嘛,以前何总捕办案的时候人家也是看过的,那是条分缕析,清清楚楚的。敢问苏捕头,这两个印痕你又看出朵花来没?”
苏妄正想回一句不懂就不要瞎搅合,猛然心中一跳,一把拉过樊亦芝,将她护在身后。
“哎呀!”
“小心!”
“咻!”
“铛!嗤啦!”
苏妄的警告和樊亦芝的惊呼同时响起,来不及思考,长刀还未出鞘,苏妄直接以腰刀与黑衣人的铁爪撞在了一起,擦出闪耀的火花。
来人势大力猛,匆忙间苏妄小腿了半步,刀鞘破碎,纷洒四方,长刀嗡嗡颤鸣。
“好奇怪!”苏妄眉头紧蹙,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眼前这个黑衣人竟是从樊亦芝的影子中钻出来的,不免让他想到剑林一夜中看过的影子刺客。
但黑衣人的气息并不是非常雄浑,还在洞微见彻之境,他又是如何瞒过自己的感官?
是否又与邪王有关?
不待他继续思考,黑衣人突然将铁爪插入地面,切开了青石,借助剧烈的摩擦力止住了爆退的身形。
“嚯!”
一声爆喝,黑衣人双腿蹬地,飞跃而来,人在半空,铁爪已舞成满天散影,十片爪刃纵横斜划,嗤嗤而鸣,密集而团簇,反射着耀眼的日光,宛如一张镶满刀片的渔网。
“斩!”
苏妄抖落刀锋,两臂急促斩动,炙白的刀芒咻忽破空,仿若匹练般横跨了双方的距离。
刀芒呼啦而过,黑衣人突然爆碎,无数散影乱飞各方,扑入胡同各处阴影之地,好似盐融入了水,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妄依然皱着眉,因为,他还是没有感知道黑衣人是如何逃走的,就像他出现的那般突兀。
黑衣人确证是凶手无疑,只在交手瞬间,苏妄就记下了他的体型、掌形,与他猜测得凶手外形特征都能对上号。
然而,他为什么出现?
是为了继续逞凶,为了试探,又或没有目的,只是为了偷袭而偷袭,单纯的发泄。
胡同并不大,略显狭窄,一男一女站立其中,俱不作声,却无人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一次莫名的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