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城门被打开了,虽然没有完全开放,却已经能冲进人去。挤在城门洞里的辽军死士疯狂冲进城门,坚决不让汉军再次关上!
远远的,辽军铁骑开始奔腾起来,渐渐散成一面扇形,箭如雨下,将整个城头覆盖。
对于辽人来说,这种战斗才是他们最擅长的:远处长弓搭箭,近处用马刀解决!
城头的北汉军卒中终于有人认出了城外辽人的底细,一时间乱喊不停。辽人冲进城门洞时,城内的北汉军终于反应过来了!
刘韬本来就在召集兵马守关,因此当阴地关西城门传警之时,他已经聚集了一千多人,还有两千人正在起床!
军令如山,号角齐鸣,加上西城门上下的火光,让所有北汉军卒明白:有人在偷袭阴地关!
不管是谁,一旦他们成功,关内的军卒只有一个下场——逃亡!
许多人下意识地看向东城门,准备寻找逃跑之路。但是,那里忽然也火光大亮,一杆大旗迎风飘扬,刘韬脸如青靛,声音如钟:
“只有一千辽人铁骑在攻城!想活,就要守住城!两条腿怎么可能跑过四条腿!”
他的话听见的人不多,但确实是真理:天马上就要亮了,如果弃城而逃,阴地关以东,是几十里的平原地带,辽人乘胜追击的话,到时候不死才怪了!相反,一千辽人骑兵攻城,只要城门不失,辽人根本不可能进城!
有了目标的北汉军卒立即向城中间冲去,准备增援西城门。
但是,此时的辽军铁骑已经入城,如何肯退出城去。一时间双方在阴地关西街上狭路相逢,血色染红了周围的商铺灰墙。
太阳如期升起,血色漫天,辽军两千铁骑一多半入城,还剩下几百骑未曾入城。而北汉军卒,牢牢控制着阴地关城中地带,将一千多辽人困在几百米宽,上千米长的西城。
刘韬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北汉军卒如此剽悍,竟然在混战中没有一败涂地,挡住了辽人铁骑。天亮了,他也得到了准确消息:只有两千辽人攻城,现在恐怕不足一千三百人了!
算算自己关内的守军数量,总体上是一比三,有极大的胜算啊!
他咬着牙,疯狂地眼神中跳跃着一股火焰:这是一种对建功立业的冲动,是一种叫做雄心的东西在萌发!
“冲,将辽人全歼,一人赏百贯钱!”
他现在根本不管这个奖赏是否能兑现,也根本不管是否有人为了钱而卖命,一挥手中长槊,冲进了前方的混战场中!
刘韬的加入,一下子让汉军的优势显了出来:一千多汉军士卒根本没战斗过,有着极佳的体力,更有着远方弓箭的掩护。他们接替了疲乏的中军,瞬间将整个战线向前推了一大截!
此时的汉军,战斗力绝不比辽人弱,甚至血性上更加强大一些:毕竟守土有责,不少人就是附近的农人,亲属中有不少被辽人所害。平时里因为皇室刘家弹压,虽然心底对辽人有着极大的火气却不敢表现出来!
现在,连刘韬都拼命了,他们还差什么!
“报仇!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不知道是谁率先喊出了这一句,瞬间引爆了军中的怒值。
“抢马换赏钱!”不知道是谁这一句,又瞬间引爆了所有人抢光辽人一切的源头,瞬间激烈的战斗变了味!
抢辽人人头的,抢马匹的,抢盔甲弯刀的,抢身上值钱物品的……
整个西城到处都是人,包括许多百姓都加入进来:没粮吃是饿死,抢到东西或许就饿不死了!更有一些壮汉,准备抢了这些人的兵器马匹,出城去投周军或者兴唐军!
混乱的战场给辽军喘息之机,他们终于摆脱了北汉军无休止的纠缠,渐渐向后退至城门处。
带队的辽军将领一脸尴尬,更是怒火满值,他忽然一伸手:“发信号,让人将战马棚子点燃了!咱们得不到这些马,也不能便宜了这些汉人!”
很快,位于城南边上的军马棚子火光大盛,城内瞬间乱了套:战马嘶鸣,四处奔逃,有的如发疯一般将栏杆撞坏,逃了出来,有的则全身是火,沿途所过之处烟尘四起。
本来占据上风即将将辽军赶出城的北汉军,忽然间身侧马群涌来,一下子就将主街占满,所有人都被冲到两侧铺中,再也无法互相攻击。
整个阴地关,只有两个城门,很显然,战马之间也有沟通的办法,几乎所有惊乱的马匹都向西城门涌来。一时间,辽人被拥挤得马群带着出了城门。
五千匹马,足足跑出三千多匹,几百匹烧死,剩下的都散在城中各处,被汉军很快收拢在一起。
刘韬脸色惨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派了几十人看守的马棚,居然走了水,烧成一片白地不说,还让所有战马逃出城去!
就在他惊慌失措之即,整个西城门外,忽然鼓声响起来——这分明就是进攻的号角!
坏了,辽人大队要攻城?
本已经监近西城门,刘韬迅速冲上城墙,远睄阴地关外的平坦树林。乱成一团的辽军铁骑正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