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府脸色阴沉,半天才回答道:“耶律光那个混蛋被骨魔附体,丢尽了契丹人的脸面,不要再提他!他不是契丹人,不是狼神的后代!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大辽国真正的勇士,李煜小儿,接招!”
耶律府的兵器是索锤。这东西两侧是锤头,一大一小。重的有百余斤,轻的十几斤,中间的铁索长有两米半,可弯可直,可软可硬,需要用巧力控制。这东西不在十八般兵器之中,却在江湖上也有小名气。
索锤难练,一旦练成也极难防。比如现在,李丛嘉的紫金龙枪被它缚住,抽退不出进攻不成,十分难受。
钟阳在后方看得真切,大喝一声:“崩字诀!”
李丛嘉心头大动:他在金陵地下宫殿中和林仁肇学习枪法时,就曾经领悟过崩字诀,但此后的战斗中,从没有遇到过这等对手,因此渐渐忘记了这门枪诀的精髓。现在钟阳提醒,他瞬间明悟。
整个枪身一震,忽然一抽一拉,枪杆急速旋转,猛然弹起,将缠在上面的索锤崩开,随后大枪如怪蟒吐芯,九凤摇头,点点寒星透着紫意,在耶律府的身前绽开一条大花。
耶律府的索锤忽然变得笔直,招招与李丛嘉长枪碰在一处,转眼花凋花谢,如雷火在夜空中绽放,枪尖和锤头撞出的火花刺人二目。
李丛嘉终于有机会一展自己的枪法,他大开大阖,抡圆了枪身,崩、刺、弹、缠、磕、顺、摆、缩……林家枪的精髓开始融在一处,渐渐化成紫金龙柱,狠狠地砸向了耶律府。
耶律府的索锤忽然软如面条,如同丝带一般,不断缠、锢、滑、突,在枪身上做足了文章,让李丛嘉光明正大的枪法无力可借,甚至有力用不出,一时间二人各显长处,斗得旗鼓相当。
时间一长,李丛嘉有些吃不消了:他一直在战斗,身上大小伤口有数十处,虽然血都止住了,但失去的血液不可能马上补回来,身体的能量消耗也越来越大,他的速度和力气开始渐不如初。
怎么办?如果再耗下去,自己不但难胜耶律府,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好说!
看来,自己要速战速绝,不可拖延。想到这儿,李丛嘉手中长枪忽然“折”断,一长一短,一枪一棍,由远攻变近战,一时间速度爆增,袭向耶律府面门。
耶律府早就知道李丛嘉兵器的变化,并不吃惊,双手急抖,那索锤也从中间断开,成为双手流星锤,一大一小,一日一月,赫然有鞭、锤、链、棍、索等多种变化.
周围所有观战之人都暗暗心惊:耶律府的武功看不出路数,但每招每式都精妙无比,恰到好处……双锤的变化极多,显示出他精湛的武功绝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极可能是浸润几十年的老手。
想想他三十多的年龄,恐怕习武的时间是李丛嘉的几倍,难怪有如此成就。
李丛嘉要危险了!
一向自以为不错的李丛嘉终于遇到了人生第一个不得不直面的对手,一个凭真实实力向他发出挑战的强者。
他嘴里发苦:自己有些冒失了!早知道耶律府武功如此高强,就不应该答应他单打独斗,大家一拥而上或许还有胜机!
耶律府似乎明白李丛嘉的心思,轻笑道:“我不偷袭你,不趁人之危,就是看中了你为人光明磊落,今天我就要把耶律光丢掉的辽人荣誉夺回来,光明正大战胜你!你刚才血战已久,我只用一臂与你周旋,能逼我动用双手,就算你赢!”
说着,耶律府扔掉那只重锤,右手背后,如独臂一般,与李丛嘉战在一处。
本来想不顾江湖道义一拥而上的钟阳等人瞬间傻眼了:对方把他们想找的理由、借口一下子堵死。人家一只手,李丛嘉再打不过,说什么理由都是苍白的!
李丛嘉也没有想到,这个耶律府倒真是一个君子,不肯占自己便宜。他一只手提轻锤,明显弱于刚才许多,让李丛嘉的压力陡减。
二人越打越慢,渐渐都有气喘:一个枪沉棍重,挥舞不动;一个锤轻链短,抵抗不易。倾尽全力之下,二人额头汗水涔涔。
李丛嘉感觉脑袋嗡嗡直响,许多不相干的记忆疯狂涌来,仿佛把前生今世都过滤了一遍。他知道这是自己脱力眩晕的症状,如果是平时,早就摔倒地面一睡不起了!
可是现在他不能倒下,为了自己为了身后的兄弟,绝不能倒下!
对面的耶律府武功绝不下于太监钟阳。如果自己倒下了,死的不光是自己,还有在场所有的人!
他咬紧牙关,枪尖在手臂上划了一下。痛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一枪如电刺向对手,同时将右手短棍砸了守去,尽量节省力气。
对面的耶律府也脸白如纸,仿佛随时都能倒下:他没有想到,看上去早就支撑不住的李丛嘉竟然顽强如此,还有一战之力。
疯狂地大叫一声,他索锤抖直,撞在李丛嘉的短枪之上,然后在锤头回荡的一瞬间,猛然松手,用拳头击在锤头上。一声脆响,他的左拳碎裂,骨头折断,但那锤头被重击之下,如流星一般向李丛嘉飞去。
枪头被撞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