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叶天谬独自在房间内,调匀内息,补充着消耗的灵力。过了一会儿,才长舒口气,睁开眼来。站起身抖了抖手脚,龙精虎猛,恢复如初。
接着,他来到桌案旁,靠着昏黄的烛火,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四个名字。定睛看去,正是阴山那四位副统领的姓名无疑。
紧紧盯了好一会儿,叶天谬蓦地眼睛一嘘,嘴角划过邪异弧度,提笔便在杨林的名字上划了一圈儿,幽幽道:“老家伙,受我两个恩惠,看你以后还好意思为难我不?嘿嘿嘿……”
“叶兄弟!”
忽的,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大喝响起。叶天谬听到,赶忙将那纸张收起,笑道:“是何大哥吗,进来吧!”
吱呀一声,何笑虎当即推门而入,一脸关心道:“叶兄弟,我听说上午你跟那老家伙交过手了?而且那老家伙还使了杀招?哼,简直岂有此理,你若将此事告知马统领,必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同僚相杀,这可是我天龙卫大忌,他完蛋了!”
“哎呀,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是切磋过火而已,他并无杀我之心!”
“没有杀你之心才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鼻孔中喷出两道粗气,何笑虎似乎比叶天谬自己还愤怒,接着奇异地看了他一眼,疑道:“奇怪,你怎么一点都不恨哪。对了,你究竟告那老小子一状没有?放心,届时到了马统领那里,有我挺着呢!”
哂笑着摇摇头,叶天谬不置可否:“杨老虽然脾气执拗了一点,但不是坏人,没必要赶尽杀绝!”
“唉,叶兄弟,你大人大量,可别人不会像你这般对你啊。况且,就这一点罪状,就能让那老小子从副统领的位置上滚蛋。这空出来的位子,不自然而然是你的了吗?”
身子一滞,叶天谬抬首望去,只见在那幽暗的烛火下,何笑虎的面上闪现着道道邪魅之色,令人一见发寒。
沉吟少许,叶天谬缓缓摇了摇头,笑道:“我已经跟马统领说了,这就是场误会,没什么事。马统领也罚了那杨老头十日面壁,差不多了。倒是何大哥你,似乎比我还想扳倒他啊!”
“我……我有什么可扳倒的?我和他都是副统领,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我只是为你打抱不平而已。不过既然你自己都不在乎了,我也就无所谓了。你好生休养,我这就走了,改天我再来看你啊,呵呵呵……”
轻笑一声,何笑虎摆摆手,离开了这里。叶天谬微微一笑,将他送出,然后面色蓦地一变,沉了下来。
将手中的纸条再次打开,叶天谬紧紧盯着上面何笑虎三个字,眼中疑惑更甚。
何大哥对我和那杨老头之间的过结,未免太积极了吧。
如今下任统领的人选,已经铁定是阴山副统了,众所周知。为何这何大哥总有种要致杨林于死地的感觉,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冲突吗?
紧皱着眉头,叶天谬摇着脑袋,想不明白。
天龙卫的水的确太深了,总让他有种随时会被人当枪使的感觉,步步为营。
就拿何笑虎所建议的一般,若这次杨林真是因他被踢出天龙卫的话。他手下那一千五百人中,能没有亲信为他打抱不平?
那这笔帐算在谁头上,还不算在自己头上吗?
届时他可就平白无故,结了大仇了。为一时心里痛快,而留下后患,非智也。
难怪武穆遗书中,仁者无敌是第一兵法,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冤家宜解不宜结,人心为上啊!
深深吸了口气,叶天谬仰首望向窗外明月,面色顿时更凝重了许多。剑先生说得对,自己要在天龙卫打下一片天地,靠的不是外在军功,而是内在的人心齐聚。
失人心者,即便功勋卓著,也难上位!
这何笑虎……会不明白这一点吗?
眼眸微眯,叶天谬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在这个天龙卫中,除了马统领以外,他估计已经没有可信之人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道道急促的脚步声便响了起来。
砰砰砰!
“谁啊,进来!”
叶天谬一声大喝,门扉打开,只见一名传令兵登时走入,向他拜了拜:“叶队长,马统领有命,请你到主帐商讨要事!”
眉头一掀,叶天谬满脸奇怪:“商讨什么要事?我一个干后勤的,又不是前线?”
但军令还是军令,不容耽误,他准备了一下,便径自向马如龙营帐那里走去。所经之处,所有的人都向他投来敬服的目光。
昨日他与杨林的一战,众人都看得很清楚。知道他的实力,堪比副统,对他也是极为敬佩。再加上他曾对天龙卫每一个队员的妖兵进行修复,不知不觉间,叶天谬他已在这整支万人队伍中,积累了大量人气。
甚至于,现在即便马如龙立刻提他当副统,都没有人奇怪的。毕竟,人家有这个实力。
很快,叶天谬来到了马如龙的主帐前,身子一挺,大喝道:“报告,叶天谬求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