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欢腾,所有人都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仿佛在过最后一夜似的,尽情醉死。
戴立忍拿着一碗酒,来到叶天谬身边,递了过去:“天谬,这次对血影楼的大战,绝对会有许多立功机会。你年纪轻轻,实力不凡,我祝你此次旗开得胜,顺利升上银衣卫!”
“多谢统领,我也祝统领高升!”
咧嘴一笑,叶天谬不疑有他,接过酒碗便咕嘟咕嘟喝下了,脸上笑得跟花儿一样。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个机会,能够跟师兄他们汇合了,呵呵呵。
看着他喝下这碗酒,戴立忍不禁长出一口气,放心了不少,仰首望天,悠然出声:“天谬啊,你来川龙镇两个月,觉得如何?”
“很好啊,除了咱棕熊卫有点窝囊,嘿嘿!”
“窝囊?”
洒然一笑,戴立忍并不否认:“是啊,我这统领是有点窝囊,不过起码结果是好的。你看看,这里只要天正卫和血影楼不打,寻常人家不也过得有滋有味吗?那天正卫和血影楼,谁来做主,又有何不一样呢?”
不由一怔,叶天谬细细思索了半晌,喃喃道:“应该还是有不同吧,血影楼的戾气比天正卫重多了。好歹再无耻的天正卫,还要点脸面,杀人放火也要找由头,但血影楼却压根不需要,真的是无法无天!”
“不管是直接开打,还是找了由头开打,不都杀人放火吗?伪君子和真小人,又有哪里不同?他们干的不都是奸邪之事,扰民之举?”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戴立忍仰首望天:“寻常人家,只求一个安稳,谁来做主,他们并不关心。血影楼一直在为祸九府,是因为他们要夺权,要夺权就必须天下大乱。天正卫想要稳定的秩序,是因为他们已经大权在握了。稳定,才利于权力持久。可若是换过来呢,现在大权在握的是血影楼,那么他们也会尽力维持九府稳定,相反天正卫反而会祸乱九府。那么正与邪,天正卫与血影楼,又有什么区别?”
眉头深皱,叶天谬细细思量,不觉有些迷茫。
戴立忍看了他一眼,洒然笑笑,摆摆手道:“酒后胡言,天谬你不必放在心里。只是老夫一直觉得,寻常人家,能平平安安一世就很好了,用不着轰轰烈烈。你们年轻人敢闯敢拼,为了不世功勋,什么都能豁得出去,但你们没见过大战后那真正的惨烈,我们老人是见过的。所以我们宁愿退一步海阔天空,百忍成金。天正卫和血影楼的争斗,实在不想搀和!”
“尤其是……”
说着,戴立忍又一指远方篝火处,十几个大汉和孩童的嬉闹,淡笑道:“我们在这里十几年,很多人都已经成家扎根,再也不想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了。为了他们,我们就算再委曲求全,也要保下命来!所以天谬,若是日后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不要怨我们。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不由一愣,叶天谬奇怪地看着他:“统领大人,您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了?”
“不就是此次大战的消息,瞒了你一月么,害你少立了许多功勋,还能有什么?哈哈哈……”
看到他那狐疑的眼神,戴立忍不由洒然笑笑,摸了一把嘴角的酒水,搪塞道:“对了,明天寅时到西山葬天谷汇合,我和其他人要去采购一些物资,就不一起出发了,别迟到了!”
还是有些奇怪,叶天谬紧紧地盯着他,但还是看不出什么,便只能点点头应是。
这时,小慧跑来他们这里,邀叶天谬跳舞,戴立忍挥挥手,就让他们去了。
看着二人在篝火前来回穿梭的舞姿,戴立忍的眼中不觉渗出泪来:“小慧,这次爹也对不起你了。”
一夜喧嚣,很快便到了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叶天谬起身出发了,眼中是无尽向往。
看着他的身影渐渐离去,戴立忍等人才从屋内出来,彼此对视一眼,皆是无奈摇了摇头,唏嘘不已。
完了,这小子……
半个时辰后,叶天谬来到了西山葬天谷内,左右看着这里的地形,三面环山,只有一个进出口,兵书上俗称瓮局,乃大凶之地,兵家不宜进入。
可是为何戴统领要选这么一个地方作为集合地呢?难道他连最起码的兵法都不懂?
即便如此,这一眼望去就是死胡同,稍微带过兵的人也不会选在这里落脚啊。一旦被堵,逃都逃不出去。
奇怪……
眼眸微眯,叶天谬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不妥。
不行,还是出去为妙!
如此想着,叶天谬已是转身要走,可是还不待他迈动脚步,一声大笑已然如九天落下般响起:“哈哈哈……叶天谬,你终于来了。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什么人?”
心下一凛,叶天谬手中霸龙剑登时祭出,满眼肃穆。
唰!
一道黑影闪过,一个大概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蓦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嘴角带着邪异,手中戒指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叶天谬看了一眼,心下登时一震。
这种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