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阴沟村和林田村几十号人都动了起来,手中有棍子的抡棍子,没棍子的抡拳头,两个村前所未有的大战,在傻妹与李老大的带动下,暴发了。林田村因为有李老大的凶恶,一向都是不把阴沟村的人放在眼内的,这次阴沟村有个傻妹,情况就不一样了。
傻妹灵活的打斗,手臂粗的棍子不断落在李老大身上,把李老大打的嗷嗷直叫,李老大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傻妹,身手竟然这么好!她不仅打得李老大抱头鼠窜,还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林田村有些村民不是手拿锯子和斧头的吗?随着那不知谁喊出来的“打!”字,挡下就有村民发恶了,不顾一切了,举起斧头要掺和进械斗来呢!这傻妹三五棍打得李老大蹲地下抱头之际,眼角余光,瞥见拿斧头的高举过头,要掺和进来玩。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傻妹脑袋都来不及想到那是很危险的事情,她人已经闪近那拿斧头的人身旁,不打上,只照着中下盘连击几棍。那拿斧头的就手一松,把斧头扔下,伸手去护自己的身和腿。
那傻妹快如闪电,一个翻滚,滚到斧头旁边,拿起斧来往山边溪涧扔去。接着,她又闪身来到拿锯子的村民身旁,一顿棍子过去,打得人家“嗷嗷”嚎叫,顺手儿把锯子夺了,扔了,才又闪身回到李老大身旁。
那李老大被傻妹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打击,疼痛得蹲在地上呵护伤口,忽然不见傻妹继续打自己了,就抬头看傻妹离开自己的身影,只见她眨眼之间解除了林田村拿着危险武器村民的斧头和钢锯,才又闪回到自己的身边。
李老大顿时醒悟了过来!看刚才自己村那个拿斧头的村民,居然不顾一切地高举起斧头,要冲入人群械斗呢!那家伙,他不是正常的吗?怎么就敢举斧参加械斗了?要真劈下来,嘿嘿,明天两个村都上新闻头条了!
真是多得这个傻妹,械斗前还见她皱口皱鼻傻笑着看热闹哩!咋就一下子变得如此好斗而理性了?真是该傻的没傻,不该傻的反而傻了!
“都他妈的给老子停下手来,别打了!”李老大怒吼一声,把正躲躲闪闪打斗得如同跳“喳喳”舞的两村村民给喝止住了。“好吧,今天看在傻妹的份上,我队先撤回去,但花莉木的事日后再理论过。”
“咋?还嫌伤得不够痛吗?还想再来偷伐?”老村长柱着竹拐儿,跛下跛下的上前来质问道。那李老大就想顶几句回去,忽然见傻妹用手背抹着鼻涕走近来,便怯怯的不哼声。不料傻妹指着李老大,转头对老村长说:“他还傻过我,动手推老村长你哩,病人他们都敢打!不是欠揍是欠什么?”
这一说,就说得老村长脸红耳热起来。
这一说,就说得李老大呆呆的出不得声。
连个傻妹都懂道理,还怎么蛮横下去?
傻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因为打架,而为阴沟村立下大功了!
昨天,她那腾挪躲闪,以及擒贼先擒王——把林田村的李老大打得只有求饶声,没有还手之力,并在打斗那么关键的时刻,居然抽身而出,把林田村那两个拿有铁工具的村民打倒,既避免了一场死人流血的事件,又为阴沟村争了面子,保护了财富。
所以,何群英当晚就打扮得如同年画上的童男童女那样,白色粉底涂两块圆形大红胭脂上去,在昏暗的偏房灯火照明下,显得格外刺眼。傻妹虽傻,也懂得喜怒哀乐。失经无神见一黑白无常闪进来,还真被吓了一跳。
“你别躲,今晚我是擦了些脂粉,但这样才显得隆重其事!”
“我不听不行么?
“你真傻呀?我家侄仔咋着也是一个正常男儿啊!他看中你了,叫我来提亲,这不是同情可怜你他才肯娶你的哩,你要是不傻,倒还有理由拒绝!似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你拾到福了,咋还嫌七嫌八的呢?”
傻妹无语。也知道自己在村里被人笑话是傻妹。照理说,何群英说的没错,她侄仔肯娶自己,是自己的福气。但问题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有一种莫明的抗拒抵触着这件事!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感到自己并不属于阴沟村。
只是这种感觉隐隐约约地藏在她的内心里,以至她表现得不情不愿。这让何群英百思不得其解:“咋了?有我侄仔和你暖和暖和身子,你何至于躲开呢?你别忘记,你现在是吃我的,睡我的,没有独立生活能力。有个正常人肯要你,你就不至于流落山野,饿死山野,做个野鬼了!懂吗?”
听着何群英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因此,傻妹没作什么反驳。但她心里不服啊!她的心里总有那么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不属于阴沟村!至于为什么自己不属于阴沟村,傻妹确实说不上来。但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却是那样地固执与顽强。
“你来说事就来说事嘛,可别涂得黑白无常似的闪进来!白天打架那种事我不怕,半夜撞见鬼了我可怕呢!”
“哎哟,还嫌这嫌那了!都不知你这是什么眼光,村里最有权有势的人还欣赏我这种化妆呢!不把与你说亲的事当大事,我都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