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班子会上,冯文儒没有就止停顿下来,他要把老于世故的陆宁总裁也拉下来。好在投票时来个二比一,“陆宁总裁,你说是不是啊?我们总要宰相肚里能撑船,才能让大家为公司卖力吧?”
“这个,这个……”很明显,陆宁总裁无端端被冯文儒牵着鼻子走了。“也是,也是。”
“怎么提出她有缺点,就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了?都不知什么逻辑来的。”刘彼得小声地嘟哝道,他很气馁,班子里增加多一个成员,还不是他的人,日后说话办事都不好使了。本来冯文儒就已经凌驾于他头上了,这下好了,更是雪上加霜了。
“这样吧,既然我们班子里有人对谭杏有不同意见,为了体现公平公证,我看这样行不行,先试用一年谭杏,合格了,就正式办理任命手续。这样,就不会硬以为是什么拉帮结派了。陆宁总裁,刘副总裁,你们看怎么样?”为了尽快落实这事,冯文儒也适当作了让步,以取得共识。
陆宁总裁仍然“这个这个”了一会儿,不敢抬头看冯文儒与刘彼得,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刘彼得见大势已去,虽然心有不甘,可也没能力扭转败局,只好也同意了这个折中方案。
听着冯文儒如此把班子会的情况向谭杏述说,谭杏的心刚刚还提到嗓子眼上的,现在总算也落下来了。
谭杏知道,冯文儒为了自己,可以说是赤膊拍马上阵帮忙的了,要是他心里没装有自己,谁肯如此为一个不关自己什么事的人,去得罪两个同僚和上司呢?
所以谭杏心里很感激冯文儒,谭杏的心里面此刻确实有很多话想对冯文儒说,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来。
冯文儒似乎也感觉到站在公司走廊里的暧昧气氛,找了个累了的借口,各自回家去了,任由得自己的心去揣摩彼此之间的关照已经到什么程度罢。
那个晚上,谭杏无心睡眠。心里面不知多少次地把自己臭骂了多少回!冯文儒为了我,不惜撕破脸为我争位置,我干吗还要怀疑他和我的好来得不地道不自然不纯粹?
我要怎样才算是纯粹?不食人间烟火吗?
怎么无端端谭杏就生出这些莫须有的理儿,来为自己与冯文儒的关系制造障碍呢?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也许谭杏确实太无事生非了,所以,现实生活使谭杏骤然紧张起来。好让谭杏别再把心思用在那些无谓的猜忌上。过得几天,开发公司出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事后,有些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些人却心知肚明烂在肚里也不说出口。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任命谭杏做营销部主任后不久,当然少不得要用个刮号说明试用期一年。也就大概过了五天吧,发规委一纸发文下来,说是要进行财务大检查。
公司因此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特别是会计春玲与出纳谢有兰,两人脸色紧张地抱了一大堆账簿出出入入陆宁总裁的办公室。有时候,刘彼得也匆匆忙忙地进出陆宁总裁的办公室。而且神色慌乱,举止有如惊弓之鸟。
给人的印象实在不好说。难道谭杏能公开说简直就是在串通口供似的吗?虽然事实上确有这种感觉,但谭杏不能说出口啊,所以谭杏只是冷眼旁观就是了。她坐在自己办公的电脑桌前,装作很认真办公的样子,但心眼免不了偷偷注视公司里的状态。
其实,也不是全公司的上上下下都忙、都紧张的。比如说谭杏就不忙,更谈不上紧张。筹建部和策划部的员工们,大楼做清洁卫生的阿姨也不忙。有关财务方面的事情,挺专业的,真的与谭杏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冯文儒起用谭杏之前,谭杏连报销程序是怎么样的,也不懂得。那时候,财务与谭杏有交道的就是在发工资的日子里。
因此,这次财务大检查,感觉是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但那就如同冰箱里的霜冻,知道手放在冷冻室里久了,一定会被冻得红肿甚而是坏死的。但因为隔着厚厚的箱体,它再怎么冷,也冻不着自己,事情的感觉就是如此。
谭杏充其量就是冯文儒叫去托陆天昊帮忙办理营销部报备那天,破天荒第一次用公司的钱请陆天昊吃过一餐,目的还是答谢陆天昊帮办了事,统共也才两百多元。
如果这个也算违规的话,也构不成罪名。而查账的起点罪责如此低的话,恐怕公司得大换血了!所以,谭杏一点都不着紧。事实上,也没有谁叫谭杏留下来加班,帮忙干点什么活儿。
财务大检查这种事情,也只有相关人员才知道怎么做账,怎么平衡数目,怎么归集到哪个科目才不算违规。像谭杏这种局外人,留下来加班除了帮倒忙,还有就是谭杏这个局外人无端端知道太多,反而让陆宁总裁提心吊胆的。万一谭杏一个口无遮拦,岂不坏事!
因此,不相关的人员,你做完你的日常工作,你就走人就是最大的帮忙了。千万别以为留下来加班帮分担点什么工作,那反而让人觉得你不成熟,觉得你是不是成心在捣乱?甚至,怀疑你居心不良!这种工作是你局外人帮分担得到的吗?
只怕你混在财会人员中,弄得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