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刘彼得仍然不见谭杏上当,不见谭杏说话,表情就显得越来越尴尬。他一定心想,小妮子你说话呀!你说话了才会出现漏洞呀!我就等着你出漏洞了好骂你呢!就象两军在野外晚上相遇,谁先开火,谁就先暴露目标,奶奶的,只要对着那个开火点射击准没错!
显然,他没想到谭杏用讪笑来搪塞他,不鸟他。谭杏要是主动鸟他,指不定他就能找出理由拿谭杏开刀,把私事夹带在公事里骂,那谭杏不等于自找嘛?谭杏信奉惹不起可以躲得起!而躲得起的最好办法就是不主动招惹他。
可刘彼得后来发觉谭杏的“阴招”之后,他的尴尬终于变成了恼羞成怒!
“谭杏!”刘彼得咬牙切齿地叫起来,还用手指着谭杏鼻子气呼呼的样子。
内心里,谭杏其实对刘彼得挺五味杂陈的,她知道刘彼得不高兴自己和冯文儒来往,所以他有些借题发挥。谭杏只好装做不知道,而她内心里的复杂,生活又教会她不要表现在脸上。谭杏纵然满心的委屈与恼怒,可谭杏还是强忍着怒火,脸上硬撑起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刘副总,有什么指教呢?”
一看谭杏这种虚假的笑容,刘彼得心里的恼火更是按捺不住。“真是士别三日,还得刮目相看呵?你真忙不过来了是吧?那你什么时候才把我交代你写的策划书和宣传本公司的新闻稿我呢?是不是不放在心上了?”
这不是硬来么?谭杏去办备案的时候,冯文儒说了要把刘彼得硬塞给自己的工作推回给他刘彼得所管的部门的。谭杏相信,冯文儒对自己这样子说了,就一定会办到。
现在,刘彼得趁冯文儒不在面前,他就以强凌弱来了!谭杏当然不服,谭杏的火气在内心里慢慢燃烧起来……慢着,慢着,好象有关新设立的一个营锁部要头儿什么来着?嗨,这种非常时期,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谭杏当即压下心里面那慢慢燃烧起来的火苗,脸上继续堆起笑容来。
这半路上被刘彼得截下来,不是刘彼得要找谭杏麻烦,也是他故意要挑衅谭杏。目的当然阴险着了。谭杏心想这下麻烦了,连忙纠正自己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刘副总,我哪敢不放在心上嘛!这不,还在想出奇制胜的新点子呢。你放心,一定会做好这个策划的!”
可刘彼得不吃谭杏这一套啊!想起那天冯文儒是怎样地没大没小,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过去,那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刘彼得心里能舒服吗?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在里面吧?“你要真放在心上,按往常,这份策划早就放我办公桌上了!”
刘彼得真是步步相逼啊!说话虽然不大吼大叫,但句句棉里藏针,刺着都不知针藏在哪里!看来,冯文儒对他的不恭,他是有心拿谭杏来出回这口恶气了。
“放心吧,刘副总,我会尽快把策划交给你的。”谭杏点头哈腰道,汉奸似的笑着。
可即使这样,谭杏仍然无法消除刘彼得要出一口恶气的心,“谭杏,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副总放在眼里了?怎么着,公司里挂出去的管理人员名单,我还是排在第三名吧?你不就是靠上了冯文儒吗?他排名也不比我强多少啊?你他妈的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了?老三都不放眼里了……”
不就是迟交给你策划案吗?那我总得分个先后次序吧?难道冯副总叫我办事,我先放下他交办的事,先办了你叫办的吗?有这样不分谁是第二,谁是第三的职员吗?
谭杏心里抗争着,虽然没说出口,可也没把他骂自己的话往心里去,权当碰上野狗了,就由它吠好了。
谭杏的默然无语、处之泰然,大有野狗咬龟,无处下嘴的意味。结果,刘彼得骂累了,气呼呼地走了。
谭杏长出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刚坐下,就看见电脑上她的QQ头像在闪动,谭杏点击打开来看,是韩嫒!公司里的一个女同事。
“我在开水间换杞子、红枣,全听到刘彼得骂你的话了。”韩嫒说。
“这只狗疯了,乱咬人呢。”谭杏回信息给韩嫒道。
“这也怪不得他!你也太厉害了。冯副总应承投资二十个亿到公司来的,结果,因为他爸的公司周转不灵,没能兑现。陆总正想找他出气呢,你帮他解困帮得全公司都知道了,难怪他也帮你帮到出面。听说,在班子会上,他力主你做营销部主管呢。”
“有这样的事?怪不得这只疯狗见了我不管有没有理,照咬我不误。”
韩嫒发过来一只护嘴偷笑的头像。
写字楼里的公司,大都遵循朝九晚五的上下班时间。
这听起来觉得很舒服。其实,能够九点来上班,是牺牲中午休息时间换来的。
不象机关事业单位,中午有两个半至三个小时休息。
象这种脱离体制而自食其力的公司,中午吃饭时间只给一个小时。你到快餐店排队排得前,早买到饭菜,可能省下二十分钟,略微瞌睡一会,下午上班人也精神许多。
因此,中午下班排队买快餐就成了一门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