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杏一向都深知自己是个性格内向,人又比较木讷的人。不善于察言观色,不善于拍马奉承,不善于油腔滑调,不懂讨男孩子欢心。可今晚,谭杏却颠覆了自己以往给人的木讷印象!竟然分寸掌握有度,语言得体,知心体贴的说话随口而出!
冯文儒爽快地回答道:“好咧,这就洗手去。今晚真得好好偿偿我们家谭杏的手艺了!”
他说着,转身欢天喜地到卫生间去。嘿嘿,这情景,这氛围,怎么就有了小夫妻过日子的味道与欢快啊?
曾经,谭杏和陆天昊相好的日子里,也曾有过这种感觉。那时与今天的最大区别就在于,酒足饭包之后,兴之所在,谭杏和陆天昊彼此两眼发着青光,然后一声不响地同寝室却只能相对无语。
而现在,即使等会儿谭杏和冯文儒怎么在酒精的作用下,内心是那样的冲动,但最终,他们都会因为矜持,因为一些道德规范和礼节而始于意迷情乱,而终于理智约束。
冯文儒洗手出来后,娴熟地打开一瓶白酒,分别将酒倒入两个玻璃酒杯当中。然后笑眯眯地等着谭杏坐到餐桌来。
冯文儒举起酒杯,身体往前倾着,把酒杯碰到谭杏的酒杯上。
“来,为我们的谭杏妹又办成一件大事干杯!”
谭杏不得不苦笑了一下,心里其实很清楚,那简直就是举手之劳,不必挂齿的事情来的。但此刻冯文儒正在兴致上,谭杏能泼他冷水么?那样多么没有情趣啊!谭杏于是装作也很高兴的样子,举杯与他共庆。
谭杏和冯文儒就这样干上了。以至酒瓶很快就所剩无几,以至谭杏和他都满脸涨红,以至谭杏看她他、他看谭杏都有些迷离。
即使这样,冯文儒仍感没能尽兴。他一副情难自控的样子,随手端起酒杯,两眼乜斜着谭杏,摇摇晃晃地绕到了谭杏身边,一只手拍着谭杏的肩,人也弯了下来,在谭杏的耳朵旁喷着酒气,说着感谢的话儿。
“谭杏妹,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在我最艰难的日子里,是你,谭杏,出手相救,才有我立足公司之地。来,谭杏敬你,干了……”他说着,有些晕眩地没站稳,身体往前一倾,使得他的身体,瞬间贴在了谭杏的头上。
谭杏顿感心跳加速,脸红耳赤。不知道这是不是冯文儒的不小心,还是有意而为之。总之,那一刻谭杏正襟危坐,不敢动弹一下子。
可是,冯文儒刚刚站直身子,似乎又控制不住,要往另一边侧去。眼看着他快要跌倒的模样,谭杏本能地转身伸出胳膊一把将冯文儒抱住。“没事,我没醉,你放心吧,你松开手我一样站得稳!”冯文儒摇晃着脑袋对谭杏说。
谭杏以为他真能站得稳,就快速地松开手。可这一松,冯文儒就往一边侧去。没有办法,谭杏只好重新扶住他,安顿他坐回椅子上去。
冯文儒刚坐好,就冲谭杏笑道:“来,为了我们的合作愉快,我再敬你一杯!”
谭杏连忙伸手去把他的杯子夺过来。这下冯文儒不干了,板着面孔对谭杏断断续续地喝叱道:“怎么就不许喝了?我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才得到今天的这个位置的。总有一天,我会替我出一口闷气的!你别阻拦我,喝得正在兴头上呢……”
谭杏都不知怎么说冯文儒好!看他这副模样,谭杏真怕他之后还会说出什么让人感到莫明其妙的说话来!
就如上面他所说的那样,他不就是一个男青年么,大学毕业来到公司找到一份工作而已,怎么就越王勾践了?又卧薪尝胆了?还要替他自己出口闷气呢?真是越听他说,谭杏就越迷惑不解。
估摸着,他真是喝得够迷糊了。
可是,冯文儒似乎意识到什么来着?几次张开了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据说,一个人喝酒,没真正倒下呼呼大睡之前,头脑还是有些清楚的。许多时候,喝酒的人容易断片,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但在人未倒下来时,基本上还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
当下,冯文儒有些想为自己的说话做解释,所以他张开口好几次了。但显然,他又感到不便解释,最终没有说句什么。
为了掩饰他的失言,他装作很豪气的样子,一手拿起酒瓶,走近谭杏的身边坐了下来,紧挨着谭杏的座位。谭杏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与酒味交织在一起。他一边倒酒,一边说:“今晚我们不醉无归,来,继续喝酒,一定要尽兴!”
其实最初谭杏还真没把他的说话放在心里。谁会注意一个喝高了的人所说的话,蕴含着什么意思在里面呢?是吧?
但冯文儒的过分掩饰,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笨拙痕迹了。
好在那晚谭杏不比冯文儒喝得少,谭杏的兴致尽在饭局上,“对对对,喝酒,喝酒,我就不信我喝不过你了!说实话的,今晚我特高兴的,毕竟是又办妥一件大事嘛!”
冯文儒高兴地接过话去:“可不是!”
于是他们端起酒杯,“来,为了我们的再次合作,干!”
很快,那瓶酒就见底了。可是,他们还在兴头上啊!总不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