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丈拂袖而去之后,永安宫陷入一片寂静,白雅安静的坐在地上,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六月天,明明外面的空气处处透着炎热,甚至白雅身上的脏污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但是她的心里无限的悲凉。
她能守着的只是一地残肢,那是她曾经最爱的男人,可是,简陌说左文轩说他后悔了,龙乘云说他后悔生为她的儿子,她的兄弟侄女从来不来看她,尤其在出事之后,她的父亲说,你不如死了。她真的错了吗?
白雅似乎感觉自己的眼里有汹涌的泪意,在心里翻腾着着,但是却流不出来。外面的阳光很好,不过是短短几步的距离,她已经爬不过去,因为每动一下都彻骨的剧痛,即便是这样,她也不希望左文轩离开自己太远,哪怕是怨恨后悔,这一辈子,她的心里只有他,无论生死,他都应该和她在一起才对。
白雅趴在地上,用牙齿和胳膊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翘起地面上铺着的石板,找来一根木头,用牙齿咬着,一点一点在地上挖着,就让左文轩永远在这里陪伴她好了。
“要不要告诉皇上?”外面的侍卫看着白雅的举动,悄声问身边的另外一个人。
“不用,你没有见到皇上和白国丈都不管了吗,只要不是死了就成,咱们得想个好法子,问问她的财宝究竟在哪里,你知道的,以前的永安宫奢华至极,怎么这封了宫,奇珍异宝都不见了,一定是藏起来了!!”另一个侍卫悄声说,两个人的眼眸里都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只要能找到任何一件,都够一辈子吃的了,怎么能不心动呢?
两个人叽叽咕咕的说着,丝毫没有感觉暗处有一双嗜血的眼眸盯着他们,其中的一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妥,心里有点不安,回头看着四周,只感觉夏日里一阵阵的阴冷袭来,但是四处在阳光下干净明朗,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简陌和桂牧原离开了皇宫,上了马车奔着来客居而去。
“看到了什么?”桂牧原终于张口问道,铁木依旧顶着一张风翼的脸,不言不语的坐在一边,只是目光扫视一圈,似乎没有见到曼舞,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看到了足以让风绝死一百次的东西!!”月千峦冷冷的说,自己的母亲,竟然被那样一个变态用那样的方式侮辱,自己的父亲竟然被试行巫蛊之术。月千峦的手死死的攥着剑柄,恨不能现在就把风绝千刀万剐。
“哥,表哥,我们现在必须商议一下!”简陌抬起眼眸冷声说道,“现在墨云不在,风慕也不在,我想说,后天的圣诞,我希望风绝死!!”
“我也想,白家也等不了了,说是风绝的圣诞,其实就是一场鸿门宴,想要的就是一举诛杀我们,扫清所有的绊脚石。这样一个好的机会,白飞不会错过,白国丈也不会错过,不要忘了,白国丈能让白飞这样折腾而不怕,只能说明他的手里还是有底牌的,白家的护龙卫这么些年究竟被他发展成为什么样的规模,咱们并不是很清楚。表哥的西北驻军不能轻易动,所以在进入风峦的京城之前,我已经让非语去传信了,如今凤歌城的月家军,应该已经悄悄的前来,如果没有大的意外,后日的圣诞刚好能够赶到。而龙乘云在凤歌城虚晃一枪就走凌风,一定也是一路奔着京城来了,但是他要凌风做什么,凌风究竟还知道什么,谁都不知道,凌风现在是一个很大的变数。所以,后日,绝对是一场恶战,如果这场恶战里,风绝死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咱们只答应帮助风慕夺取皇位的,但是没有答应保住风绝的性命不是吗?”简陌笑的很冷。
桂牧原沉思了一下:“陌儿,凌风曾经是月王府的侍卫,对月王府还是镇远候府都很熟悉,如今月王府已经不在了,他们是不是想从镇远候府下手,然后找到能够威胁我们的筹码,老祖宗的安全无虞,但是我的父亲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我的祖父,早年就云游四海,一直都没有回来,你感觉他们会不会从这里下手。而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凌风都是认识的熟悉的,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你感觉凌风的作用会不会在这里?”他说着抬起眼眸看着简陌。
简陌和桂牧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担忧,简陌想了想说道:“舅舅在凤歌城,无恙,不会有什么事情,估计龙乘云都没有料到,舅舅会在凤歌城,所以现在除了加强老祖宗的看护,还有一个就是找到外祖父的行踪,表哥你画像一副,我拿去浣花阁,这样速度快一点。而且表哥,镇远候府是不是有什么暗道,或者暗室,你感觉那些地方凌风会不会知道,如果想要在京城藏身,没有比镇远候府更加好的地方了,无论是风绝还是我们,轻易都不能想到那里去。这个是不是龙乘云的目的,凌风对这个京城应该是很熟悉的,而且,凌风的夫人是苗渊的人,原本连凌云霄都善毒,那么凌风是不是在毒术上也有造诣,或者也有毒药?”
“所以,我们要防备在食物或者水源里下毒,如果人都被毒倒了,那就真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龙乘云了。”月千峦说道,然后皱了皱眉头,“风翼的别院,凌风会不会知道?”只要这样想有些多了,但是现在京城风声鹤唳,先把所有的防护措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