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左之舟重复道。
“左公子没有意见吧,如今你我都受伤了,而且这刺客也死了,怕是回头会说不清楚,不如报官,白院使和张御医都在,也方便说清楚。”简陌说话的同时看着左之舟的神色,对于报官,左之舟似乎有什么疑惑存在。
“那就报官吧!”左尚书叹气道,还有什么丢不起人的,左家在白念君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早已经没有脸了。
“也是,老夫也做个见证。”一直沉默的白院使说道。
凤六很快出去了。简陌这才坐下来,给左尚书和左之舟开了药方,让人去拿药煎药。
左夫人站在原地都要吓傻了,此时屋子里一片寄寂静,那个黑衣人还在地上躺着,血液在地上铺展开一片,整个屋子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而墨语,自始至终脸色微红,疑惑的看着简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家公子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她满心里都是问号。
简陌也是满脑子问号,心理有了猜测,但是都是缺少证据的。所以她的面上也是一片淡然。只是知道这个什么堂主有可能就是桂牧原说的自称本座的那个人,她自认为不认识那个人,但是几次三番的刺杀试探,在试探她是不是月无颜的同时,是不是也为了逼出铁鹰卫?铁鹰卫在暗处是隐患,放在明处或者就好处理的多。
官差和仵作很快就来了。听了事情的经过,仵作当场就开始查看尸体,左夫人等女眷早已躲了出去,白院使和张御医要看,他们自然也不敢赶人。那仵作掀开了衣服细细查看,那人身体上有一些疤痕,都是旧伤。
但是当仵作翻过那人的身体看着后背的时候,简陌的眸子一缩,那个人的背上也有刀伤,旧时的疤痕和左田田的旧伤特别相似。如果是那个堂主所为,那么这事情就有趣了。至少她能确定,左田田一定是认识那个人的。
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简陌抬起头,恰恰看到左之舟收回自己的视线,他的脸依旧苍白,此时似乎是用尽了全力一般瘫软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至于湖水里的那一个,也已经打捞上来了,剑伤并不深,更加像是被水呛死的。
“这个是你伤的?”有官差问凤六。
凤六一句话没有说的从鞋子边抽出一把匕首递了上去,刀口形状等无一不契合。
“简大夫你的伤?”那仵作又问。
“老夫包扎的,是那个人的长剑刺伤。左之舟的伤口也是剑伤。”白院使说道。
那官差也不敢多问了,仵作拔出了插在那黑衣人喉咙间的短箭,仔细端详。
“这箭倒是少见。”仵作嘀咕着。
凤六给简陌使了一个眼色,简陌一看,心脏一缩,那是她的连弩用的箭,那个人竟然用自己的箭来杀自己。
那日去城西遇袭,那些箭是一支不少的收了回来的。在这里的一支只能说明是桂牧原射出的那一支,或者是墨云阁流失出去的。如果用来试探简陌,墨云阁的箭不可能得到,也不会拿来用,只能是桂牧原的那一支。
“这箭各位可是有印象?”官差举着手里的箭问。
简陌眉眼微闪,这要怎么的说,说自己制作的射出去的箭然后又被人用了回来?似乎那人都算好了她要报官。简陌这才感觉这京城似乎有一张大网笼罩在上空,屡次出手,简陌却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干什么,究竟是谁?
“简大夫,你知道吗?”那官差再次问。
简陌是真的为难了。
“本世子知道。”一声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众人一回头,只看见黑衣白面的桂牧原坐在轮椅上,被凤五推着走来。
“桂世子。”官差自然是有眼力见的,都像桂牧原行礼。简陌心理却是松了一口气,桂牧原出面远比她说要好,毕竟桂家是武将,镇守边关多年,有个奇怪的武器也是为国效力。她要有,那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很明白。
“桂世子知道这箭的来历吗?”那官差接着问,只是这次语气恭敬了许多。
桂牧原拿出小巧的连弩,举起来说:“就是这个,家父镇守边关,遇到奇人异事得到一张图纸,托人送回京城,让我找人制出了这个东西,那日济民医馆遭人侵袭,是个黑衣人,本世子的凤五都不是对手,为了救他,本世子射了一箭,伤了那人的胳膊。你不妨从伤口找,那也是个线索。”
“桂世子能给我看一下吗?”那仵作小心的问。
“看可以,但是不会让你带回去,这个是军队机密。”桂牧原淡淡的说,镇远候名震边关,这么些年,风峦风平浪静都是他的功劳,所以官差对他有油然而生的敬畏。
“那是自然。卑职只是看看。”那官差客气的说,双手接过连弩,仔细看了看,然后举起手里的箭,“桂世子你看这箭身有痕迹。”
桂牧原瞥了一眼,淡淡说道:“用普通的弓箭来射,当然会有痕迹。磨的。。”
“知道了,桂世子,左大人,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