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早就点燃,火油滚烫,嗤的一声尽数淋在他的背上。
“啊!”
秦骁给烫得背上火辣辣地疼,额上满是汗水,疼得差点儿眼泪都流出来了,望着怀里的倔强女孩,不禁道:“何苦自毁?”
“我不想活了,你放开我!”任红昌撅着嘴,脸上泪痕仍在,柔弱的外表下竟有一颗坚定如铁的心。
秦骁如堕五里雾中,心想难不成因为亲了一口就寻死了?这古代的女人也太无理取闹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还带毁容的,怪不得孔老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他劝解道:“好好地寻死做甚?你若死了,义父怎么办?”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一句话传到任红昌的耳里,无疑是成了口头威胁。心中一寒:我若自寻短见,此人得不到我,必然杀害义父一家泄愤。
她流落民间,要不是王允收留了她,成为义女,只怕这时应该是在某个士族门阀的公子哥的床榻上。想到王允的大恩大德,任红昌心想:“今失身已报,愿能挽义父一家几百口人的性命。”
像是一瞬间看破了尘世,她反而不怕了,轻轻解开自己的腰带,向外一分,白色的衣裙自肩头滑落,顺着手臂到腰间,又顺着大腿掉在地上。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不让泪水再度滴下。
秦骁呆若木鸡,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一丝不挂的酮体,吓得一颗心脏似要从口腔中跳出来:“任姑娘,你……这……”
“任红昌睁开眼睛,轻轻趴在秦骁的背上,两只雪藕般的玉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道:“要了我,不要害我义父,行吗?”
秦骁倒抽一口凉气,眼睛闭得死死的,秀发的芬芳香气涌入自己的鼻管中。他浑身一颤,心想这太考验人了,我又不是柳下惠,也不是柳下垂。
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跟一个上下五千年历史中海选出来的四大千娇百媚的美女凑得这么近,那可是要命了,他听到“放了我义父”五字,心想我害了你义父了吗?想起今晚王允邀请自己,而他这主人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仆人、丫鬟也一个不剩,府中只剩秦骁与貂蝉二人,他向来机灵多变,暗思:“王允故意支走所有人,搞出个二人世界,难不成这糟老头子该不会要跟演义里描写的那样巧使美人计吧?我是该将计就计呢,还是将计就计呢?董卓被我打跑了,历史上的美人计应该不会再发生。难不成王允这厮要当我的岳父大人?”
秦骁赶紧推开她,捡起自己的衣服,披在任红昌的身上,转身便走。
“大人……你怎么走了?”任红昌一睁开眼,尽是迷惑不解。
秦骁深呼吸一口气,回头一笑,说:“我该走了。我喜欢的女人必须也喜欢我,否则我一点都不稀罕。至于你说的,我想其中有误会。”
说着迈开脚步,踩着木桩,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离去。只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任红昌披着秦骁的衣服,双手护在胸前,心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