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见他们俩要争吵起来,索性再火上浇油,假惺惺道:“二位不要争了,在我的老家幽州,有句话叫作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今天是赌马盛况,二位何不到马场上驰聘一回,一绝高下呢?当然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袁绍、袁术眼前一亮,纷纷吵着要比试,秦骁的最后一句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二人到了赌马场,将那十五名骑手拦住了,不许放闸。
秦骁心里笑开了花,场中不少人指责袁氏兄弟,他赶紧跑出来解释,说道:“这个呢,今日赌马场开张,袁本初、袁公路二位愿为大家助兴,亲自上马,各位要押谁,可尽量押。”
众人一听,顿时大声鼓掌。到场的无一不是腰缠万贯的主儿,平时民脂民膏也捞得多了,一押就是十万数十万不等,排成一路长龙,收银所几乎要被挤爆,负责收银的拿着笔一一登记,有的买袁绍,有的买袁术。秦骁又说了,只有两人赛跑,不够尽兴,于是又安排了八名骑马手下场。
袁氏兄弟整装待发,骑的都是良马,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谁也不服谁。坐在外场观看赛马的袁隗摇了摇头,叹道:“此二子皆烂泥扶不上墙也。”旁边一人问道:“太傅,您押谁?”
“我这两个侄子,各押五十万。”
秦骁亲自下到场中,一吹哨子,喊道:“开始!”
这一声“开始”出了口,十匹马直奔而出,互相竞逐,刚开始尚能并驾齐驱,到了后来,则袁绍、袁术二人赶在前头,两人完全是死对手,马臀都被抽肿了。
场中的文武百官不由得大声喝彩,可这时一匹不起眼的黑马却从旁窜了上来,风驰电掣,迅速越过二袁,直奔终点,居然让这名不见经传的黑马给赢了。
众人嘘声一片,黑马骑手帽子一摘,是郑友三,他四下里拱手,说道:“各位,承让了!”如果此时李儒在场,定能认出这匹黑马,就是那一头照夜玉狮子,可怜一头浑身没有半根杂毛的白马,愣是涂成了黑色,身上也披了些假毛,看起来一副病怏怏之态,哪里有人肯押这一匹马。
袁绍、袁术二人分不出高下,怒气未消,直接溜了出去,背地里又要如何较劲,却是无从得知了。
仅仅一轮赛马,秦骁共获利四百二十九万钱,赚得盆满钵满,心里乐开了花,这要是继续赌下去,皇帝老儿让位给我都不要了。
赌马是秦骁暗中操作,要哪匹赢,哪匹便赢,别人不押的、押得少的,就专门开这几匹,保证每一把利益最大化。
在场的都是达官贵人,输几个钱伤及不了皮毛,这种赌法反而让众人都沉浸在兴奋与亢奋之中。
秦骁抓紧时间,又在洛阳中设了三个马场,专供普通老百姓赌,这些老百姓的赌资都是小面值的铜子,一天赌到晚也能收上一担担铜子。
郑友三也没闲着,按秦骁指导地办,命赤血卫分成十几路,押着牛羊到各地的市集上卖,价钱放得低低的,瞬间引起抢牛抢羊之风,大肆抢购,市集中的牛贩羊贩的价儿都被压了下来,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一口气将全部低价的牛羊统统收了回来,一时间洛阳陷入缺牛缺羊的境地,又以高出两倍的价格抛到市场上销售,想吃的也只好照着价儿买。
东汉帝国官方圈养的牛羊以数十万计,他借官职之便,左右市场的牛肉羊肉价格轻而易举的事,这一来二去,低价收入,高价售出,赚到的差价相当可观。
秦骁暗自惭愧,他心里想着改变这个时代,还天下百姓衣食无忧安居乐业,可眼下自己囤货居奇,吸得都是民脂民膏,有什么脸说要砸烂这个旧世界?
周芸芸看出了他的闷闷不乐,安慰道:“哥哥不必自责,现今天下十三州的百姓皆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所由皆是帝无道、官无德、民造反。哥哥为解天下百姓的倒悬之苦,必然举大军讨四方而平定,几万大军又不能断了粮食,出此下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上了几个月的私塾,读了诗经子集,跟在秦骁身旁耳熏目染,对政治、军事、文学、民生已有了大概的认识,说起话来竟是头头是道。
秦骁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小芸说得不错,百姓为我苦一时,却不能苦一世,待他日我平定四方,扫除一切贪官污吏,定然四海升平,永无战端。”
周芸芸脸上微红,小手抽了回来,说道:“哥哥一定能做到,先吃饭吧。”
“你对我如此有信心,我怎敢自暴自弃。”秦骁微微一笑,拿起碗筷夹了一口菜吃,这些菜都是小芸煮的,四菜一汤,有鱼有肉,心下一动,向小芸道:“你等等。”
小芸见他急匆匆地跑进厨房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停下筷子不吃,等了一会儿,秦骁端着两个盘子进来了,笑道:“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一盘糖醋排骨,一盘糖醋鲤鱼,味道香喷喷的,令人食指大动,周芸芸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块排骨吃了,入口即化,肉既甜亦咸,连骨头差点都忘了吐,赞道:“真好吃。”
秦骁用面巾擦拭了一下她嘴角的油渍,笑道:“知道你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