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残与守缺是长老,青慕云也是长老,只是他这个长老在这二老的面前却没有一点的含金量。所以他在二老的面前很是恭敬,反倒不如青鸾这个圣姑自如。
抱残看不见,但听力却是异于普通人。
老天爷有时候还是很公平的,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所以很多瞎子的听力都很厉害,抱残又是习武之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只听抱残轻哼一声:“年轻人,听说你是西南第一杀手,还是华夏杀手排行榜上第五名?”
黎俊江汗颜,他没想到这个近百岁的老人了还有争强斗狠之心。也不怪他这么想,若不是有这样的心思怎么会去在乎自己的那点虚名。
一直以来黎俊江都没有把自己的这个西南第一、华夏第五当一回事,倒是有很多人会当一回事,来找他挑战。
在他看来那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的,第一怎么样,第五怎么样,还不是该怎么活就怎么活么?当然,也确实给他带来了一些实惠,至少在接活的时候他的价格就能够比别人的多些。
不过现在他已经脱离了杀手那个行当,这一切又变得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那些都是闲得没事的人瞎掰的,我可不敢妄自尊大。”黎俊江还是挺谦虚的。
“你师从何人啊?”抱残又问。
黎俊江愣了愣,然后回答道:“我没有师父。”
“没有师父?”抱残就像是听了一个并不可笑的笑话一般,就连守缺的神情也是微微一振。
守缺说道:“你没有师父那这一身的本事又是跟谁学的啊?”
黎俊江苦笑道:“不瞒二位前辈,我家以前是猎户,自幼我就跟着父亲狩猎。父亲走得早,后来我就自己上山打猎,我这身功夫是在和野兽搏斗的过程中练就的。后来,大约十四岁的时候吧,因为惹了恶霸,一怒之下就把他给杀了,带着老母亲逃了出来,在滇南的一个乡下住下,乡里有个长者,说我是块习武的料儿,便传了我一路刀法,送了我一柄唐刀。只是我们却没有师徒的名份,再以后偶然的机会,有人便介绍我做了杀手,可以找些快钱。”
黎俊江没有一点的隐瞒。
只是这些听在抱残和守缺的耳朵里却有些敷衍的意味,两个武学的正统看来,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人怎么可能成为西南第一杀手,又怎么可能排到华夏杀手榜的第五位呢?
守缺好奇地问道:“你说滇南传你刀法的人叫什么?”
黎俊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村里的人都叫他戚大爷,他让我也这么叫他。”
“姓戚?”这回惊讶的人是抱残,他竟然有些不淡定了:“他的年纪应该和我们相仿吧?”
黎俊江回答道:“这个晚辈不敢乱说,不过看上去要比前辈年轻些,约莫六十出头的样子。”
抱残骂道:“你小子知道个屁,以他的功夫配合养生之道,就是看上去再年轻一些也完全是有可能的。我且问你,他是不是叫戚伤?”
黎俊江说他还真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倒是守缺说道:“能不能把你的那柄唐刀给我看看。”
黎俊江爽快地答应了,取出了自己的唐刀。
守缺很郑重地接到了手里,目光中带着一抹恭敬之色,他拔出刀来,双眼放出异样的光芒。
抱残的性子急:“聋子,是不是那把刀?”
黎俊江一头的雾水,他不知道这两个老头为何如此的激动。
抱残站了起来,走到了守缺的身边,看他走路那架势哪里像是一个看不见的瞎子,每一步都很是稳健。
“给我摸摸!”抱残说道。
守缺把刀小心地递给了抱残,长叹口气:“瞎子,没想到啊,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够再见到这把平倭刀。”
抱残听了更是激动不已,他的手掌在刀上一遍遍地轻抚,那样子,就像是在抚摸一个美丽的少女一般。
“戚……,戚先生还好吗?”守缺不知道原本是想如何称呼,最后简称了一个先生。
这话自然是问黎俊江的。
黎俊江点了点头:“还好,不过他已经离开了滇南。”
“哦?他去哪里了?”抱残赶紧问道。
黎俊江也不知道:“九一八之后他就离开了,他说要去做一点该做的事情,他还说,男子汉大丈夫当行大义于天下,当拒外强于国门。”
抱残和守缺听完,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守缺说道:“果然是戚家的人。”
抱残也说了一句:“确实是戚家的人。”
青鸾和青慕云的表情与黎俊江一样,他们根本不知道抱残和守缺在说些什么,特别是说到戚家的人,他们更是一头的雾水。
守缺望向黎俊江:“是不是很糊涂啊?”
黎俊江点了点头。
守缺笑了:“那如果我提一个人,我想你们应该猜到些什么。”
青慕云好奇地问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