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的心里满是狐疑,康泽不是已经明确地拒绝了自己么,怎么突然又同意让自己带着人去柏崖路七号抓人了?
楚歌可是很清楚康泽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也不为过。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楚歌会弃康泽而投向郑介民的原因。
当然楚歌也是想赌一把,赌赌康泽和郑介民谁更有实力,他却没想到戴笠却在两人的中间玩起了平衡之术,所以两人的争斗竟然也是在伯仲之间。
这就让楚歌有些小郁闷了,郑介民当然不会为了楚歌而轻易开罪康泽,所以楚歌就算倒向了郑介民,郑介民还是毫不犹豫地把他踢到了西南去。可巧不巧的,西南又正好是康泽的地盘,郑介民反而像是在有意向康泽示好。
那就是在说,康老板,你的人背叛了你,现在他又落在了你的手上,想怎么揉搓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看我的面子。不过康泽却不理这个茬,在康泽看来楚歌也就是个小角色,甚至还算不上一个人物,他根本就不屑与这样的蝼蚁计较,他可不会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和楚歌一样的低。
既然你郑介民愿意接受这样的人,那他康泽也一样能够做到大气有肚量。所以在西南的这几年里,康泽根本就没有找楚歌的任何麻烦,又或者康泽根本就把这个微不足道的家伙给忘记了。
这就让楚歌的心里很是失落,敢情自己无论是在康或是郑的眼睛屁都不是,人家何曾为自己上过哪怕一点心。
郑介民把他扔在西南,一扔就是好几年,似乎都要把他给忘记了。
他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再也没有起来的机会。
直到他见到了赵锋和许可他们,当知道许可拥有的背景和能量的时候他的心思就活了起来,他拿出了最好的姿态配合了许可在黔州的办案,他本身就很有能力,又是积极的配合,再加上他与赵锋以前还有些交情,所以很快他也就博得了许可的好感。
不得不佩服楚歌的眼光,那个时候许可还没有搭上乔治中那根线,许可当时的雇主是罗永忠。楚歌自己都没想到就是他这冷灶热灶烧把火的缘由竟然让自己进入了乔治中的法眼。
别说是楚歌,就是许可也是始料未及的。
但在楚歌的心里许可并不真正是自己的朋友,就连赵锋也算不上朋友,他没有朋友,他也不需要朋友,他只想往上爬,他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够尝尝那种所谓“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所以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除了他自己,他不会真正关心任何人,在乎任何人。
带着十几个手下,开了三辆车,他们便向着柏崖路而来。
唐真没有跟着他一起,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唐真就被他给弄走了,没有再留在特务处,而是去了北平站。
楚歌不希望身边有人一直对自己的位子虎视眈眈,更不喜欢自己的手下竟然自己都看不透。那样很缺乏安全感,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不得不睁着一只眼睛。
车子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下了车。
楚歌眯缝着眼睛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看了几秒钟,然后抬起手做了个动作,马上有手下跑到了那门前用力地锤了起来。
不过锤了半天却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处长,他们不会已经跑了吧?”一个手下轻声说道。
楚歌摇了摇头,他也不能肯定这屋里还有没有人,因为之前颜萍可是也来过,还发现了他留下的眼线,要是颜萍提前给许可通风报信的话,许可他们真逃跑了也未可知。
而此刻,院内屋里的二楼,汤小彪已经领着人做了埋伏,只等着有人冲进院子便开火。
汤小彪的心里很清楚,这虽然是一场戏,可是这场戏却要假戏真做。
只不过他倒也交代了手下,子弹要长些眼睛,别把楚歌给崩掉了。
“处长,要不我们撞门吧。”楚歌的手下靠近他说道。
楚歌摆了摆手:“不着急,再等等。”
那手下也没敢再催促,只是他却有些不明白楚歌说的再等等是什么意思。
楚歌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太踏实,一是康泽的这个临时的决定确实让他感觉很突兀,二是他站在这儿竟然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机!
这扇门的里面是个陷阱,楚歌的心里在说。可是他和他的人已经到了这儿总不能打退堂鼓的,而且真要退了康泽那儿自己又该怎么交代!
另外康泽不是说了么,会派汤小彪来协助自己,现在已经到了会合的时间了,可汤小彪却仍旧没有来,该不会是汤小彪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吧?
“处长,好像那边有动静!”一个手下指着北边的那条巷子说刚才他看到几条人影闪过,速度好快,若不是他一直以来眼神都还不错的话他还真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
楚歌皱起了眉头,来的人莫非是汤小彪?不过他还是很小心地说道:“隐蔽,等看清楚了再说。”
院里楼上的汤小彪也很是不解,他早在窗口上观察到了楚歌他们的到来,在他看来楚歌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又那么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