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抱残你怎么看?”许可的身子斜靠在沙发上,扔给程德东一支烟。
程德东接过来点上,然后眯缝着眼睛:“老实说,我还真看不出什么来,这个抱残感觉确实就是个道人,没有什么特别的。”
许可微微一笑:“这么说你觉得抱残说的都是真的?”
程德东望向许可:“那你呢?你是不是怀疑他有问题?”
许可叹了口气:“他太镇定了,也把自己撇得太干净了。以他与东野南则的关系,不会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也不会不知道我在为当局做事。东野南则出事,而他又与东野南则很是亲密,他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东野南则连累么?再说了,我们今天去找他,他不会真的天真的认为我们只是去找他喝茶的吧?”
程德东愣了一下,他明白了许可的意思,抱残道人与东野南则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东野南则深涉病毒基地案中,而许可在一定程度上便代表了官方,按说抱残就算是想把自己撇清也不应该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态度,他应该知道许可他们去找自己一定也是冲着他与东野南则的关系去的,怎么着也该着力解释一下吧?
难不成这个道士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超脱世外了?
许可又说道:“一直到现在我都还在疑惑一个问题,当初东野南则为什么要引我和抱残道人相识,我相信东野南则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可惜东野南则已经死了,现在能够解开这个谜团的只有抱残!”
程德东没有说话,这个问题作为当事人的许可都想不明白,他更是没有发言权了。
不过程德东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对许可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熊康向你提到一份什么名单?”
许可点了下头:“对,他是提到过,说是那个什么松本宏四说的。”
接着许可站起来走到了书桌前,取出几页纸:“你再看看这个,这个也是一份名单,只是不知道熊康提到的是不是这个。”
程德东接过去看了看:“这份便是你在屈臣家里拿到的那份吧?”
许可应了一声,这份名单就是从屈臣家拿走的那幅画里藏着的,只是他又重新抄了一份。
程德东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我感觉应该这并不是小日本想要的那份名单。”
“为什么?”许可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程德东说道:“这份名单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分赃的记录,你看看,底下的数字应该代表着他们分配的数额,名单上只有姓氏,同姓氏被编上了序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份名单是屈臣自己弄的,他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留下一份可以保命的证据,序号上的这些人,应该是一些权位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还要高的人。至于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从分配的数额多少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的,数额大的,估计地位什么的都不会低。”
许可苦笑:“话是这么说,我们却不能只凭着一个姓氏和数额去随便对号入座,所以这份名单对于我们而言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程德东神色一正:“所以我说这名单肯定不是小日本要的那份,虽说这名单若真是破解了会对金陵当局有所震动,可是却对小日本的影响并不大。”
许可“嗯”了一声:“熊康说那份名单涉及到小日本的一个什么计划,从日本人的频频出手来看,他们的这个计划还很大,可那又是一份什么样的名单呢?”
程德东冒出了一句:“一份他们必须要让你失忆的名单!”
许可瞪大了眼睛,可不是么,熊康之前就提到过,这名单甚至很可能与自己失去那八天的记忆有关系。
程德东见许可这样子,他继续说道:“或许你看过那份名单,所以他们才会设法让你失忆。不过我有些想不明白,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呢,非得弄得这么麻烦,他们就不怕你恢复了记忆么?”
程德东并不知道,他的这番话几乎就已经接近了事实的真相。
当然,他的这番话也给了许可很大的提示。
许可之所以之前没有想到这些也只是因为他身在局中,而程德东则是在局外观棋,自然要比他的视界要宽阔得多。
许可眯缝着眼睛,又点了支烟:“如果你的推断没有错,那么我就能够想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有杀我了。”
程德东饶有兴致地望着他,许可这才又说道:“失去八天的记忆应该是发生在我来华夏的路上,确切地说,是在大海里的客轮上,那个时候跟我一道的是英吉利的劳尔伯爵,劳尔家族欠我一份人情,加上我与英国王室又有着很深的渊源,一定是劳尔伯爵阻止了他们!”
程德东没有说话,对于大英帝国的事情他并不清楚。
“日本国与劳尔家族在商贸上有着诸多往来,他们不敢轻易得罪了劳尔家族,特别是劳尔伯爵可以说是家族的实权人物,所以劳尔伯爵要救下我,他们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
许可一下子便说到了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