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在距离县衙不远的一个寻常院落的一间屋里,付大千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在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面若寒霜的美丽女子,女人的一双眼睛瞪着付大千,目光很是凌厉。
这个女人便是吉美惠子。
“付县长,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吉美惠子冷冷地问道。
付大千的嘴动了动:“我……”付大千抬眼看了看吉美惠子,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怨恨的。
吉美惠子终于缓了缓情绪,叹了口气:“他们这样做确实有些过了,在行动前应该给你时间把你的儿子弄出来的,可是事情不出已经出了,你不该意气用事,把那家伙给招了来,你这是在玩火,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够替你的儿子报仇了吗?你考虑过没有,一旦事情败露你这个清浦县的县太爷能脱得了干系吗?再说了,你捞到的好处还少么?”
“我已经撤销了委托,要不我再施加一点压力,把他们撵出清浦去。”付大千轻声说道。
吉美惠子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是省省吧,你能够给他什么压力?你还真把自己这个县长当一回事,那个赵锋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在他面前,你这个县长狗屁都不是。行了,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来处理,到时候你负责善后就行了。”
付大千悻悻地离开了,吉美惠子望着他的背影,目光阴冷。
一个黑衣男子走到吉美惠子的身旁低声说道:“惠子小姐,他们已经到清浦了,问是不是今晚就行动。”
吉美惠子眯缝着眼睛:“我信不过那个姓段的,让我们的人也准备一下。”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嗨!”
吉美惠子又说道:“记住喽,一个都不能留,要做得干净利落。让李家的人打头阵,你们暗中寻找出手的机会。”
黑衣男子应了一声,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许可的背景不简单,赵锋更是复兴社的人,他们在清浦出事,那清浦必然会受到各界的关注,我担心我们的生意会受到影响。”
吉美惠子冷笑:“那点生意算什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商人了?只要能够除掉许可,这点损失是值得的。”
黑衣男子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他没想到吉美惠子会这么看重那个许可。
电话响了,黑衣男子拿起了听筒:“喂!”
听里面的人说了两句,黑衣男子把电话递给吉美惠子:“惠子小姐,找你的。”
吉美惠子接过电话:“嗯,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清浦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不过我想,我们不得不放弃清浦。”
电话里那声音说道:“惠子,那几个知道我们秘密的人……”
吉美惠子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个都不会留的。”
“清浦的事情过后,你们暂时不要再有大动作,记住,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惠子明白。”
挂断了电话,吉美惠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又在心里把今晚的行动计划过了一遍,她自信自己的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有些不踏实,如果今晚的行动失败,那么就会使得他们在魔都陷入极其尴尬的被动局面,她知道这是她身后的那些人不愿意看到的。
距离清浦城北门不到十里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段子宇紧锁着眉头靠在车门上抽着烟,他的神情很是凝重。
跟在他身边的人是福伯,他轻声对段子宇说道:“人都安排好了,不过你确定真要这么做吗?”
段子宇咬了咬嘴唇:“现在已经来不及通知他了。”
福伯说道:“除了我们的人,还有两帮人也进入了清浦县城,估计小日本对你并不是完全的信任啊。”
段子宇点了点头:“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亲自参加行动。”
“我和你一起。”福伯深知段子宇是肯定不会真正伤害许可的,但他也担心段子宇的安危,真正干起仗来,那刀枪可是不长眼睛的。
段子宇摇了摇头:“福伯,你不能去,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福伯叹了口气:“少爷,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的。我真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非得和日本人搅和在一起。”
“福伯,我说过,我有我的苦衷。”段子宇一脸的难色,福伯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少爷,你不用和我解释,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段子宇看了看表:“好了,我该走了。”
许可领着程德忠上了胡天的车,胡天问是不是去许可他们住的旅店,不料许可却说道:“不了,去大力车行。”
胡天愣了一下,大力车行他知道,是清浦唯一的一家黄包车行,规模不大,也不算小,有四、五十辆黄包车,不过它可不只是车行那么简单,他管着的不仅仅是五几十个黄包车夫,还有清浦货运码头的两百多号劳力。
大力车行的老板叫汤大力,是个外来户,听说也是个苦哈哈出身,至于怎么走到今天的,在清浦却没多少人知道。
一个外来户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