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园”是清浦县城一处有名的所在。
据说清代著名诗人纳兰容若曾经在此间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那句最出名的诗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就是在这诞生的。
现在的“泽园”住着的是清浦县的一个士绅,姓李,叫李伯清,他便是李成浩的父亲。
李伯清此刻坐在书房里,手里捧着一本《纳兰诗》正在细细地品着,读到兴致来时不禁摇晃起脑袋,一只手轻轻抚向他那已经有些花白的胡须。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李成浩走了进来:“父亲!”
李伯清放下书,摘下了老花眼镜,望着李成浩:“成浩啊,坐吧。”
李成浩在父亲的面前坐下,看上去有些局促。
“肖家的事情你参与了多少?”李伯清问道。
李成浩低下了头:“我……”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父亲说。
李伯清淡淡地说道:“我一直就不赞成你和肖家那丫头的事情,且不说肖家的水有多深,就肖家在清浦县的名声就已经是一塌糊涂。你或许已经忘记了,早在几年前,肖家就想打我‘泽园’的主意,我不同意出让,肖家对我们李家的生意各种打压,致使最后我们李家家道中落,这一切都是拜肖家所赐。”
李成浩不说话。
李伯清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参与肖家的烟土走私?”
李成浩咳了一声:“父亲,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书办,根本没有太大的能力。”
李伯清眯缝着眼睛:“你是说付大千?”
李成浩微微点了下头:“肖家能够做大,付县长是出了大力气的,不过据我所知,付县长上面还有人。”
李伯清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肖家的灭门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成浩愣了一下,李伯清这是第二次问他同样的问题了,他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清楚。”
李伯清的目光如炬:“可我却听说你去了魔都,托了私家侦探来查肖家的灭门案。”
李成浩这才说道:“我是因为肖瑛。”
“可为什么你又撤销了委托?”
李成浩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他的心里很是震惊,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都没有逃过李伯清的眼睛。原来自己的父亲一直派人在暗中监视自己。
想到这儿,李成浩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他带了情绪:“父亲,你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么?”李伯清瞪了他一眼:“成浩啊成浩,你是我李家的独苗,我对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为什么让你到县衙去做事,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出人头地,可是你呢?就为了一个肖瑛,把自己的前途都差点断送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撤销委托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
李成浩咬了咬嘴唇:“是的,有人给我写了一封匿名信,说我若不撤销委托,会对我的家人不利。所以我才……”不待他说完,李伯清怒哼一声:“所以你就妥协了?”
李成浩的心里很是委屈,自己不妥协怎么办?这妥协还不是为了保全李家么?
李伯清淡淡地说道:“从小为父是怎么教导你的,莫惹事,也莫怕事,只要觉得应该去做的事情,就放手去做。人家威胁你一下你就妥协了,那么在人家的眼里你就成了软杮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因为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只要有过一次妥协,那么就会永远地妥协下去。”
李成浩又不吭声了,他不知道李伯清把自己叫来到底要说什么。
“你自己看吧!”李伯清将一页信纸摆到了李成浩的面前,上面写着限李家三日内搬离清浦,否则就会让李家鸡犬不宁。
李成浩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他没想到怎么会这样。
“你是怎么个想法?”李伯清沉声问道。
李成浩此时心乱如麻,他没想到自己会给李家带来这样的灾难。
只是他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已经按他们说的去做了。
“父亲,要不我们就按他们的意思办吧!”李成浩也没了辙。
李伯清冷笑:“李成浩,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李伯清的儿子,照他们的意思办?离开清浦,那我李家的家业怎么办?”
李成浩劝道:“父亲,那些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你想想,与肖家相比我们李家算得了什么?肖家可是惨遭灭门,父亲,你也不希望李家步肖家的后尘吧。”
李伯清白了他一眼,冲着屋外叫道:“泉叔。”
管家泉叔走了进来:“老爷!”
李伯清说道:“你去把对面那几个人请过来吧。”
泉叔应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李成浩有些不太明白:“父亲,你让泉叔去请谁啊?”
李伯清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儿子当真是没出息。
“那几个人在李家附近已经盯了两天了,我想应该是冲着你来的,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这事情总得要面对的,我是不可能离开清浦的,李家的根基就在清浦,所以有的事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