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长呆呆地望着许可,内心很是震惊,许可是怎么知道国宝不在自己手上的?
那些到黔州去的几伙人谁不是冲着国宝去的?
马德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所以你突然就离开了黔州,就是因为你知道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国宝,对吗?”
许可笑了,那笑容证明马德长说的没错。
马德长的神情黯淡:“你说得没错,我就只是个替死鬼。”他说到这儿突然抬起了头:“不过我不想死,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四下里瞟,那样子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
许可叹了口气:“走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
马德长愣了一下:“去哪?”
“你既然能够找到这儿,应该知道我就住在附近,当然是去我家了,放心吧,有我在,你是安全的。”许可的语气虽然很平淡,却也很坚定,不容置疑。
马德长有些犹豫。
许可眯缝着眼睛:“倘若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找我?”
他这话让马德长的那点犹豫消失得无影无踪,马德长跟着许可离开了咖啡厅。
来到别墅,许可并没有着急着让马德长说些什么,而是让福伯和彭喜先带他梳理一番,看得出马德长是一路逃亡而来,已经不成了人样。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马德长被彭喜领到了许可的书房,彭喜告诉许可,他送福伯去段家,马上就回来。
书房里只有许可和马德长,许可点了一支雪茄,望着马德长:“说吧。”
马德长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根本就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先说说,你怎么也从黔州出来了,在黔州你不是很厉害么,就连我们都差点让你给算计了。”许可淡淡地说道。
马德长苦笑了一下:“他们还是找到了我。”
“他们是谁?”许可又问。
马德长也不隐瞒:“余化龙!当我听到冯德伟与胡德奎的死讯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许可眯缝着眼睛:“你偏居西南,消息倒很灵通啊,程德忠收到的那封信也是你写给他的吧?”
听许可这么问,马德长笑了,他的笑容有些苦涩:“不,恰恰相反,是程德忠给我写信示警的,他在信上说,事发了,让我小心为妙,他还说他会尽快赶到黔州来与我会合,然后我们一道经滇南离开华夏。”
“他人呢?”
马德长说道:“死了,就在你们到南邑的头一天,程德忠被人杀死了,在我南邑的住所。”
“杀他的人是余化龙?”
马德长摇了摇头:“不知道,其实你们第一次到南邑找到我的药铺的时候我确实进山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躲过了那一劫。”
许可冷笑:“是么?可我怎么听说你早就已经躲到‘椅红居’去了?”
马德长并不否认:“狡兔三窟嘛,‘倚红居’确实也是我的一个藏身之处,我住的那间房有个密道,可以直接通往一处民宅。那民宅也是我的产业。”
“你这么做,说明你早就知道,你们几个迟早会有今天?”
马德长点了点头,许可问了他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既然是这样,这么些年,你们为什么不离开华夏?如果之前你们逃离华夏不就屁事都没有了吗?”
马德长长长地叹了口气:“许先生,很多事情根本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哦?那有多复杂?我想那个抓你们做替死鬼的人也不希望你们继续留在华夏吧?你们当时若是走,他一定不会阻拦的,你们一走,这个公案也说了结了,他也好把手里的东西出手不是么?”
马德长低下了头,半天没有说话。
许可也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马德长又是一声叹息:“我们留下是为了一个承诺!”
他说罢望着许可:“假如说一开始我们就被欺骗了你信么?”
许可不置可否,他知道马德长也不指望自己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虽然当初我们被迫参与了东陵事件,可是我们却有着自己的良知与正义感,对于孙殿英此举我们的心里是有想法的。”
马德长告诉许可,他们几个人很不耻于孙殿英的盗墓行径,可是作为士兵,命令他们必须得执行。当时他们的班长是余化龙,这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主,也是个老兵油子。
就在东陵事件的当天晚上,余化龙把他们几个人拢到了一起,悄悄告诉他们,孙殿英想把东陵偷盗的部分国宝卖给洋人,余化龙说这些的时候表现出了极度的愤慨,马德长他们听了也很是气愤,可他们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又能做什么呢?
余化龙把他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了,又对他们说,这次东陵盗出的文物里有华夏的瑰宝,其中一件是传国玉玺,这是华夏五千年集权的象征,还有一件便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其价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听余化龙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