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天气不错,月色也很美。
邹强却没有心情赏月,他几次想要开口却被许可用眼神给制止了。
两人在屋顶呆了已经两、三个小时,马上就是子夜了。
最初许可的脸上是充满了自信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信心渐渐有些动摇了。
邹强索性不说话,闭上了眼睛养起神来。
许可看了看表,差两分钟十二点,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丝响动,邹强也听到了,一下子惊醒,就要一下子腾起来,许可摁住了他,他才慢慢直起身来。
三条黑影翻过院墙,到了院里。
他们慢慢地掩向了亮着灯的许可的房间。
只见其中一个先在窗户那儿窥探了一下,对另外两个点了点头,一个黑衣人守在了门口,另外两个迅速推开门闪了进去。
许可对邹强小声说道:“该我们出场了。”
说罢他先跳了下去,邹强紧张地掏出枪来,也跟着跳下去。
院里那黑衣人听见动静望了过来,邹强那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黑衣人的手里也拿着枪,他犹豫着是不是抬起枪来或是提醒一下同伴,许可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笑眯眯地夺下了他手里的枪一枪托砸在了那人的头上,那人倒到了地下。
邹强没想到许可夺枪的动作蛮麻利的,他跟了上来,许可已经走到了房门前,靠在门边:“出来吧!”许可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屋里那两人听清楚了。
两人慢慢地走了出来,手里的枪对准了许可。
邹强的枪口也对准了其中的一个黑衣人,邹强有些埋怨许可托大,许可不该走到门边的,还摆了一个这样的造型,哪里像是对敌啊?
这个时候院门开了,一阵零乱的脚步声,是韩薇带了人冲了进来,她的手里拿着的是那把从叶紫涵那缴去的勃朗宁,此刻她那大当家的风范十足,一挥手:“把他们给我拿下!”
许可退到了一边,屋里的两个黑衣蒙面人见大势已去,并没有做无畏的抗争。
两个蒙面人被带了出来,韩薇的手下动手扯下了二人的面具,其中一个正是阿九。
阿九望着许可轻轻叹了口气:“假若我不来呢?”
许可淡淡地说:“你不会不来,即便你心里很清楚我或许是在诈你,可是你还是会来的,因为你是一个过于小心谨慎的人,这样的人通常都会有强迫症,明白什么是强迫症么,那就是事事追求完美,容不下一点的瑕疵,任何一个犯罪都不可能做到完美,总会遗漏某些细节,其实这样的遗漏原本并没有大碍,你们原本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留下一点的线索给我,根本就是个无头案,可是你却偏偏对于自己的疏漏太清楚,加上你的个性使然,你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的疏漏无限的放大,于是你觉得我很可能也看出了什么。”
说到这儿,许可把手里的枪交给了邹强,走到阿九的面前继续说道:“郝帮主的死是一个阴谋,而且是一个大阴谋,它关系到什么你我的心里都清楚,或许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毕竟我是个普通小老百姓,可是对于你们而言,一旦阴谋败露,那影响是巨大的,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你就更容不得出现哪怕是一点的疏忽,所以明明知道我今晚挖了个坑,你还是要往里跳!”
邹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出,现在他隐隐明白了,真正的凶手就是面前的这个阿九,至于许可说的阴谋什么的,他却有些听不明白。
阿九微微点了点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一开始我就对你有怀疑,虽然刚与你接触的时候你的话不多,可是你却故意给了我一种神秘感,你是雷长老的人,可是却又是班长老安插的眼线,这也就罢了,竟然与黄长老的关系也很密切,也就是说,你与海河帮的几个核心人物都相处得不错,一个不多言语,性格沉稳的人,又怎么可能如此的八面玲珑呢?”
“不过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真正猜到你的真实身份,我甚至在想,你要么是复兴社的人,要么可能是地下党,这两种身份无论是哪一种,那么我们都有可能站到一起,可是后来呢,我见了所有的长老,他们几乎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牺牲邹勇,换取海河帮的一个平稳过渡,在和黄长老沟通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被他说服了,长老们说得没错,矛盾不激化,海河帮就能够维持现状,就算为了帮主的位子他们会有争斗,那也只是私底下的,不会引起帮会的动荡,在他们看来只要海河帮不乱,那么所有的外部影响他们都可以设法解决。”
阿九听到这儿不解地问道:“可是你又为什么要答应我一查到底呢?在海河帮,我与几个长老相比根本就是人微言轻。”
许可又笑了:“这个问题问得好,正是最后你和我说那一番话才使我真正怀疑你有问题,都说海河帮的雷长老长于心计,但心机与城府最深的却是你,阿九!你明明已经看出我被黄长老说服了,我甚至还打算接受班长老的建议,放弃调查,带着邹勇离开通海,在这个时候你就冒出来了,假装义正辞严地说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