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宋舒。
大床上的肖潇还在赖着床，容城墨眸子暗了一分，将一边响起的手机拿起，出了卧室，这才接起电话。
“喂。”
容城墨并没有叫母亲或者是妈，声音里也听不出任何激动和喜悦，他只是刻板又公式化的说了一个字。
那头的宋舒，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城墨，我听说你去了英国念书，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你……在英国过的怎么样？今年……回来过年吗？”
容城墨面色冷峻，眼底波澜不惊，他对手机那头淡淡开腔：“不回来了。”
好像再也没有多余的话，和这位生他的人多说一个字。
“城墨，当年其实……”
“当年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想再听，你也别提了。”
他不想再听一遍又一遍他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如何沦落为别人见不得光的“情人”的。
那头宋舒张了张嘴，有些下不了台，她又勉强笑了笑，道：“我听你爸爸说，你已经交了女朋友？能给我看看照片吗？”
“如果有时间，我回海城，带她过来见见你，但我想，应该没这个机会了。”
宋舒蹙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城墨声线冷冽，攥了攥手心，道：“我可能，再也不会回海城。”
宋舒眉头狠狠一拧，聪慧如宋舒，她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可能答应了那个李清容什么。
只是，她自己的儿子，她清楚的很，很少有人能威胁到容城墨头上，他打小固执要强，不喜欢被人威胁，李清容又是他最讨厌的人，他怎么可能会答应那个李清容什么条件？
“城墨，你是不是答应了李清容什么？你千万别冲动……”
“我不是冲动，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我永远可以不回海城，你应该知道，海城是我这辈子最想逃离的地方。”
宋舒咬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妈……？我知道你还恨着妈，可是妈当初是身不由己的……”
容城墨闭了闭眼，修长手指捻了捻眉心，“我或许曾经恨过你，可我遇见肖潇后，真的不想再恨你了，妈，你好好保重，这辈子我或许没法敬孝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好好活着。”
“肖潇……？就是你那个女朋友吗？城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应该那个女孩子，才答应李清容永远不回海城？”
“是又怎么样，我本来也不想在海城继续待下去。”
“城墨，你……”
宋舒的话还没说完，容城墨便已经截断了她的话，“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我先挂了。”
回应宋舒的，是无尽的“嘟嘟”声音。
……
此时，肖潇赖在床上，总算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哑着嗓子问：“阿墨，你在跟谁打电话呢？”
“没谁，騒扰电话罢了，快起来，结业课不去可能真的会补考。”
肖潇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
……
容城墨看了眼时间，快来不及了。
拎着肖潇的书包和早餐，往外走。
肖潇一边套着羽绒服，一边小跑着跟上来。
她头发都没梳，上了车后，容城墨冷着脸将她的书包丢到汽车后座，将早餐和牛奶递给她。
肖潇坐在副驾驶上，捧着早餐一边慢吞吞吃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身旁开车的男人。
怎么一大早，脸色这么凶巴巴的？
难道是因为她赖床么？
可她不是经常这样赖床吗？他不是都应该习惯了吗？
肖潇咬了口吐司，想起他也没吃，举着自己咬过一口的吐司，递到他薄唇边，“早餐不吃对胃不好。”
容城墨虽然冷着一张脸，眉心也皱了皱，可到底是低头，咬了一口肖潇递过来的吐司，还是就着肖潇咬过的那一块咬的。
肖潇缩回手，捧着那块吐司，红着耳根，小口小口的就着他咬过的地方继续吃着……
容城墨冷沉的脸色，见她红扑扑的小脸，这才好了点，勾了勾薄唇，浅笑了下。
肖潇一边咬着吸管喝牛奶，一边用手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
她忽然发现，今天这男人身上穿的，是她昨天送给他的黑色大衣。
肖潇的心，莫名跳快了半拍子。
她蹭了过去，伸出小手，摸了摸大衣的面料，容城墨还没反应过来她在干什么，只听见这小妮子咧唇道：“我买的大衣真舒服，不愧八万多块，不亏不亏。”
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看的容城墨心头有些痒痒，一手掌控着方向盘，一手握住她乱摸的小手，蹙眉冷声警告，“大早晨还想不想好好的？”
肖潇这才嘟着小嘴，抽回自己的小手，继续吃着还没吃完的早餐。
容城墨的手机，一直在响。
肖潇见他不接，狐疑道：“阿墨，你的手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