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世称北平,明清两朝国都,虽然历史底蕴不及南京那般悠厚,但发展之迅速,令世界震惊。北京的首都国际机场吞吐量,位居世界第二,仅次美国亚特兰大国际机场。除了故宫天安-门,像是什么八大胡同王府井、十里长街八宝山,以及北海天坛明长城,南锣鼓巷颐和园,也是游客北上必去的名胜。
前些年一场奥运盛会,将北京推向顶峰,总计四千万人,涌向这座城市,彻底把北京的一切显露在世人眼中。
一国之都,即便再怎么说,也算是发展的重心。建国至今,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就把这座城市翻了几个样。五年一轮,每过五年,就是另一番景象。
层层林立的高楼大厦,无疑昭示着,这座城市走在了现代化建设的前沿。
以天安-门和王府井为正中,向四方扩散,形成了一个蛛网型的环城路线,整整七条环线,蔚为壮观!相信再过不久,第八第九甚至第十环线,也将环立于这座城市。
杨小志就是在这样一座城市里长大,不过是在北六环以外的昌平。这里是北京的北大门,也算是郊区,虽然有一座软件园,但总得来说,发展自然比不上市中地带。贫民窟倒说不上,只不过并不算富裕罢了。年年都说要拆迁,但年年都没音讯。
正值元旦,街上还是有不少出来游玩散步的人,北京是一座很矛盾的城市,不像上海大家都是一个字——忙。上海忙得昏天黑地,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总是在奔往路上,工作也好,去应酬也罢。北京虽然也忙,但逗鸟钓鱼,公园下棋,总能见到些闲散小事。
就像柳大尉说的,上海是钱,大家奔走忙碌,无外乎是要赚大钱。遍地黄金这个词虽然已经用烂了,但还是很应景。北京则不同,林芸众生,包罗万象,正是一副浮生百相图。
北京的雪季很早,从十二月初,要持续到来年三月份,最忙的,大概要属开铲雪车的了。
杨小志怕冷,说来也奇怪,他一个肉多脂肪厚的胖子,不怕热,却怕冷。北京一到冬天,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一场雪,所以杨小志冬天不爱出门,就喜欢宅在家里烤着火,读一读百家经义,列国传记之类的。
读到现在,虽然说不上满腹经纶,但有一股看遍众生凋敝,菩提树下自在的意味。
开卷有益,活学活用谈不上,但能多见识到别人一生凝练的心血,写着的各式各样,诡怪陆离的故事,便像多经历了一次人生一般。
穿着件羽绒大衣,杨小志一时还是不能适应这种能把人活活冻僵的天气,不过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景象,心中却是升起些暖意。
对街有个馄饨店,店老板姓周,是从外地来的北漂族,在北京落了根,店里的是对夫妻,这馄饨店,一开就是二十年,小时候杨小志的早餐,大多都是在那儿解决的。他也看着老板夫妻,从一对新婚燕尔熬成了老夫老妻,再过个几年,就是银婚了。生了一对儿女,大的姐姐已经初中毕业,明年就要升高中,小的弟弟今年估摸着该上小学了。
周老板的媳妇姓林,杨小志叫她林大嫂,因为常年劳作,已不复少女时的明艳,生了个招商银行,又生了个建设银行,大概已经是女人此生莫求的幸运了。毕竟已经过了四十的年纪,又不是什么明星,她也不怎么化妆保养,当然就走下坡路了。不过周老板是个老实人,面对糟糠之妻,也总是温言细语,爱护有加。
周老板是苏杭那边的人,有着一种江南水乡带来的温柔,二十年间,从不与人起口角争执,倒是真算一门本事了。林大嫂却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南方男子和北方姑娘,总有些说不完的故事。
杨小志一直都很羡慕他们,风雨同舟,相扶相持,当真是一段难得的伉俪佳话。说着他们的故事,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双手套,戴在了手上。
李萌萌似有所感,不由挽了挽杨小志的手,杨小志笑说着:“傻丫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不能一概而论。只要结果是好的,虽然过程艰难了些,却都是值得的。”
杨小志微微一笑:“现在都好了,你们都在,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我只要一想到,这三年来……你受过的委屈,我就心疼啊。”
“哈哈,有你这句话,我这个接盘侠,当得不冤。”杨小志调笑了一句。
李萌萌气恼道:“你怎么老记挂这种事,你女朋友被人上过,你就那么开心?”
杨小志安慰似的搂了搂她的腰,说道:“怎么会,我不也是心疼你吗?”随即又坏坏地补了一句:“而且,有对比才有骄傲啊,你昨天晚上不是一直说,我比林城强一百倍吗?”李萌萌差点没被气哭。
俞胜兰在一旁也嗔怪地对杨小志道:“行了,你总拿这件事逗弄萌萌,萌萌现在跟了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恋人间的小情趣,当然也要有个度,杨小志亲了亲李萌萌的脸颊,笑嘻嘻地道:“好,我不提行了吧。”不过还是小声嘀咕了一下:“谁让每次提到这件事,你下面就紧得像要咬人一样……”
陪在他身边的,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