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为什么......非要跟我挤在一起?”
顾胜城微微一怔。
“我能理解你在八尺山,忍辱负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才能有今天的日子。”
“但是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还要来挑衅我呢?”
“难道,你们都以为我,脾气......很好吗?”
小殿下轻轻吸了一口气。
他猛然抬手。
双手的大红纹路一刹那填满整整两只衣袖。
两只墨色大袖一瞬便飞扬而起,高昂的火红流光抑制不住的从两袖间隙如瀑布一般溅开。
心头早已经压抑难耐的烦躁,在此刻,随着两袖抬起,而迸发开来。
鹿珈镇的小山头上,有一缕火红圣光迸发。
远方的翼少然愕然看着那一缕火红圣光,像是从某人的黑色大袖之中倾泻而出,接着填满了整个山头。
鹿珈镇如大日下沉,来至穹顶。
光芒耀眼不能直视。
青衣大神将和王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手了。
那么大概率就是谈判破裂了。
周遭的西域使团在看到光芒迸发的一刹那,纷纷下意识缩手入袖,手指指尖按住实物,距离按碎空间卷轴,只差毫厘之隔。
在微微停滞的一瞬之后。
漫天刺目光芒,被一点黑色缓缓压住。
接着压了回去。
顾胜城抬起一只手,示意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西域使团,无须浪费袖中宝贵的传送卷轴。
易潇神情有些凝重。
顾胜城压回易潇的红莲华手之后,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有些烫,接着抖了抖玄武黑袍下的雪白手掌。
他柔着嗓子说道:“殿下,无须惊讶,你是很强大的修行者,在九品境界举世无敌,这一点无人质疑。而遗憾的是,你现在很强大,而我跟你一样强大。”
“所以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顾胜城沉闷咳嗽了数声,说道:“没有什么仇恨是不能化解的,我收回关于‘宿敌’的那些话,西域......更想跟齐梁做一个朋友。”
易潇的神情更加凝重。
他看到了顾胜城的巨大蜕变。
这是一个很古怪,很奇怪的人。
他似乎一直在纠正自己的念头。
他每时每刻都在反思,并且做出改变,就像他不断脱落又不断诞生的肌肤一样。
这是功法导致的原因?
还是他本就是这个一个无法以常理揣度的事情?
“一个月后,西妖死了,我希望能在鹿珈镇见到你。”
顾胜城摆了摆手,大袍飘忽落定,他的脚底窜起猎猎狂风。
风声一闪即逝。
易潇站在小山头上,蹙起眉头,盯紧那个坐在白象上,带着一整只使团渐行渐远的男人。
“很突兀。”
“很古怪。”
“但......说不上来。”
魏灵衫在他身旁如是说道。
掠到小山头的翼少然声音有些焦急。
“顾胜城似乎急着要走,要不要试着去留住他?”
易潇摇了摇头。
“留不住,也没有必要。”
回望这只西域使团的整个过程,都带着一股浓浓的阴谋气息。
顾胜城来时气定神闲,走的时候,却带着一抹焦急意味。
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
......
这只西域使团的行进速度很快。
离开了鹿珈镇。
离开了烽燧。
来到了赤土。
顾胜城面色逐渐变化,越来越难看。
他面颊上越来越多的肌肤开始如瓷器一般碎裂,剥落,接着掉坠。
这是今天的第二个轮回。
接着他的喉咙开始嗡动。
一阵恶心,眩晕,涌了上来。
他想要吐出什么。
顾胜城跌落下来,黑色大麾沾染雪色,裹粘灰尘。
他伸出一只手,扣向自己的喉咙,嗓子。
想要吐出来。
脑海之中有一个念头,不断告诉自己——
吐出来!
接着他艰难的嘶吼一声。
长嚎。
剧烈的长嚎。
压抑了吐出来的意志。
顾胜城赤红着双目,忽然伸出双手,抓住身旁的白象,一口咬了下去。
那头白象悲伤至极的跪倒在地,却不敢动弹。
撕咬自己的那个男人,唇间鲜血淋漓,野兽般的嚎叫声音不断从齿间迸发,喉咙开始胀大。
他不断撕磨牙齿,不断吞咽。
玄黑长袍猎猎大作。
不知过了多久。
黑袍倏忽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