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自己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却早已是背信弃义之辈。
一袭白袍沉默行走在月色之中,城中极静,带着一片祥和。
这道白袍行到城外五里,森然铁甲无一不叩首。
十六字营已扣箭在弦,蓄势待发。
袁四指心甘情愿低下头颅,低声恭敬道:“王爷,万事俱备。”
这位西关大藩王显然有所心事,他淡淡嗯了一声,目光瞥向一边的西夏大棋公。
一旁静立的南宫般若顿时有些心惊胆战。
“忠诚,十六字营的指挥之事,你无须理会。明日陪南宫先生入剑冢即可。”白袍黎青声音轻重不变,道:“不要让那个阎王乱了我的计划。”
袁四指点头称是,他突然发觉王爷有些不对劲。
南宫般若极为识相的离开,自从那位素未谋面的西关藩王来此,这一地的十六字营气息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仅仅被淡淡瞥了一眼,他的心中便升起了一道极为不祥的预感,恨不得离这位浑身煞气的白袍男人越远越好。
四下无人,黎青笑了笑,松开袖袍里紧紧攥住的五指。
他抬起手,点了点远方,袁四指顺着方向看过去,是城主府最高的楼。
那一指逆着月光,元力鼓荡,带着森然杀意。
黎青眼神有些悲伤。
“不欠你的。”他面带微笑,最终放下那根手指。
袁忠诚若有所思道:“王爷,徐至柔他”
“徐至柔。”
西关大藩王轻声捉摸这个名字,至柔,至柔。
有人说,世间至柔之物乃是水,无孔不入,却又无坚不摧。
其实世间至柔的,不是水。
乃是情。
情之一字,摧肝断肠,教人以命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