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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北道江浊(1 / 3)

夜,漆黑的夜。

路,无名的路。

路上有人。

儒生?侠客?

他穿着儒服却又腰插宝剑,要知这已不是那个士子配剑的时代,而且他的剑一点也不华丽,儒生的剑大多都是华丽,只有江湖侠客的剑才不华丽,杀人的剑从来不需要华丽。

他是一个侠客?可为什么却又穿着儒服。还有,他走得实在是太慢,太怪。

夜色漆黑,却总有那么一丝微光,趁着这丝微光便可看清他的脚步。

慢,实在是慢。

这是每一个第一眼看他走路的人所想到的。

奇怪,实在是奇怪。

这是每个感觉到他慢的人想到的。

他的确是奇怪,但仔细看却发现他的行走却不慢。

慢只是他的动作,他的脚步。

他的脚步踏得很稳,很小心,就如行走在冬日的冰雪之上。

他的脚步踏得很慢,特别慢,前脚跟缓缓着地,后脚跟却又要等着前脚跟完全着地再向前。

奇怪,真是奇怪,夜色中,这个奇怪的人就用着这样奇怪的姿势不断前行。

晚风劲。

无星无月的夜空下,风大多都很劲,劲风惹人恼,风卷衣袖,随风竞舞。可这人的眼中却无半点懊恼之色。

奇怪,仍旧是奇怪。

突然

风停,衣定,人驻。

夜,无星无月无风的夜。

夜下有人,现在却不只一人。

来人有二。

一个手拿长鞭,巍然而立,面色狰狞,看起年约四十上下。

另一人手拿环刀,着漆黑武服,是个很是威猛的汉子,只不过这威猛汉子的额上却不断冒着冷汗。

两人停在江浊跟前约莫三丈处,道:“江浊”

怪人没有答话,右手已经向腰间的宝剑而去。

拿刀的威猛汉子额上的冷汗急急而出,问话的长鞭人也吓得脸色苍白,糯糯道:“混宇剑江浊?”

怪人收回手,收回去取腰间宝剑的手。

他的头抬起来,淡淡的看着对面二人,他没说话,眼里没丝毫情感,只有淡然,那种将一切看破的淡然。

拿鞭人刚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拼命的去握紧自己手中的武器,在有的人面前,他手中所谓的武器就如玩具一般。

眼前的江浊便是,可他还是得来,不仅得来,还得抱着死的心来,没有人喜欢死,他更不喜欢,然而有的事却总比生命还要重要。

拿鞭子的人没在言语,反而是一旁刚刚吓得冷汗直冒的大汉猛然向前一步,猛得撕开自己的上衣大声问道:“我是不是一个男人。”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像是吼出来一般,可一耳听之却又满是悲凉。

他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真男人。

这是看见过他胸膛的人便明白的事,因为他的胸膛上满是刀剑伤痕,一个男人明白该怎样保护别人,怎样不使别人受伤,还有就是怎样去挡刀剑。

江浊已站直身子,他的身子一直就如他脸上的表情一样是淡然的,可这一刻不是,满脸肃穆的他正认真的盯着汉子的胸膛。

“我觉得我是一个男人,可我不是。”他在对江浊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他的声音满是悲凉,到最后却又哈哈大笑。

大笑声盖过黑暗的一切,可眼角却有泪水不断溢出。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江浊恰好又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

有故事就应该有酒,可这漆黑的夜里哪来的酒。

还好,还好这是在路上,路上有人,有人便有歇脚之处,有歇脚之处便有酒,这是简单的道理,江浊懂得,所以他们三人在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了这个破旧的歇脚之处。

“喝酒?”

酒已上桌,六坛,六坛南地所产的苏酿。

话声刚落,威猛汉子便已用手拍开一坛酒,仰天倒尽口中。

“好男儿,真是好男儿。”

江浊的眼里已有喜意,现在酒已有,故事应该开始。

“威猛汉子一爪便扯烂自己的衣服,指着左肩问道:江大侠可认得我肩上的标记?”

肩上有刀,一把五环刀,五环刀常见,漆黑色的五环刀却不常见,而且在左肩上刺漆黑五环刀的人更不常见。

只有一种人,只有一种人才会在自己的肩上刺刀。

行走江湖的镖师。

然而只有一门人才会将自己肩上的刀染黑。

“黑虎镖局”

北地赫赫有名的黑虎镖局,眼前这个威猛汉子居然是黑虎镖局的人,江浊的眼里有些不可思议,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这个汉子可以一直握紧他手中的刀。

“黑虎”

黑虎镖局的黑虎。

黑虎当然不是黑虎,只是他的名号,可他手中的五环刀却真的是一只黑虎,一只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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