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二,轮回。”
一人一剑,剑在手中,顺势而转,数十道剑气旋风态向上开出一条道。
带有弦意的落叶被剑气冲开,本来落到指定地点的落叶被冲散落到他处。
可惜,落叶聚集如深海鱼群,如十万将士射出的箭雨,源源不断,连绵不绝。
剑气冲开的路,转眼便被前赴后继的落叶填满。
远处看,带有风雨弦意的落叶汇聚成一条粗壮无比,沧桑非常的褐色拳头,距离剑周咫尺之间。
剑周剑指苍穹,冷哼一声“剑三,剑在人在。”
剑意一旦突破剑意第三层,剑气成。剑意便能领略剑技,简称剑气九式。
剑气九式的每一招,都和剑意突破第三层之后的大战息息相关。剑周此刻已经领悟三式。
“剑一,开天。”
“剑二,轮回”
“剑三,剑在人在。”
剑周持剑一鼓作气,剑开苍穹,以身为剑向着落叶聚成的拳头冲去。
一路横冲直撞,剑周双手握剑,剑像避雷针稳稳挡在头顶。连人带剑独龙钻一般钻进落叶丨群中,剑周身体周围环绕素乱剑气,头顶剑气长虹,一鼓作气在落叶中逆流而上。
夹有风雨弦意的落叶,剑周冲过后,变成普通落叶,随风飘荡,没了任何气势。
剑周战意更盛,越往上战意越胜,直至微弱的光线再度出现。剑周已从最底下冲到最高点。
风雨已过,阳光临世,剑周身处高空,犹如人在华山之巅。
双方距离已达五里,五里之外谁也看不到谁,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叶瞎子站起身,不再悠闲淡定,抬起膝盖一举折断二胡。几十载与心交,伴我同眠,老伙计走好。
人有情,物亦有意,二胡崩断之后的最后一声弦音,嗡鸣不止。
小到一杯水掉了一粒豆子。大到此方天地便是那杯水。
此方天地是水,剑周也在水中。弦音不止,此方天地的空间变得扭曲,剑周到处躲藏,却无安稳落脚之地。
天地扭曲,又正值秋暮时分,万物寂寥。此方天地本就因为节气没了什么生命力,再加上旧物离去,万般无奈,心酸,不舍。还未到冬天,已经万物长眠,人鬼共鸣,寂寥,悲惨至极。
剑周被这方天地充满的负面情绪影响,肢体动作与剑气全受到影响。
叶正恩也不好受,主人与物相连,这一招同归于尽的招数,不分你我。剑周受到多大的波及,叶瞎子就受到多大的波及。甚至,叶正恩把他自己的这种负面能量,也全部放入此方天地中。
两人同时看不见了,一人无目,本就看不见;一人有目,却也被影响到。
四肢由不勤到不便再到不动。
剑周被束缚住,身体中的各项体能迅速流逝,剑周的身体此时此刻就是秋暮的枯草。
枯草尚有光阴,尚有些时日苟活。剑周却只剩下分分秒秒,还不如枯草。
剑周有种离身出鞘的感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从高空缓缓飘落,逐渐消散。
好像人人都是由粒子组建,然后消散为粒子。剑周现在便在开始消散。
自己认识的人剑宗老祖,师父剑九松都有过这一幕。从天地来,到天地去,由整体到消散。
无边无际的寂寥,无边无尽的落寞,走到了头,遇到过也过不去的城墙。翻来覆去,琐琐碎碎中,掉下一块城墙砖。
围堵之中的希望曙光,剑周迷糊消散之际似有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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