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一路奔驰,到了一处树林,后顾无人,方才坐在地上歇息。
心想,今日未曾吃饱,气力不足,才败给了那秃驴与邪道人,不若我先去寻将些食物吃了,待吃饱了再回去与那二人计较。
定要杀了那二人,方能解得我心头之恨。
又想,不若先睡一觉,养足了精神,起来寻些食物吃罢,再去理会。
于是直挺在了地上,枕了禅杖,将要入眠,忽听得人声:“秃驴,将钱物放在地上,留你一命,否则一刀将你砍作两半。”
一看鲁智深身边并无包裹,只有一把禅杖,当不得钱财使用,便朝那人吐了一口,道了一句:“原来是个穷秃驴,好不利市。”
鲁智深闻言大怒,起身一看,一人蒙着面,看不清长相。心中好是气愤,心想,刚才败给了那秃驴与道人,因他二人联手,敌他不过,现在还要受你这小小山贼的气,也罢,今天爷爷就用你解气。
于是持了禅杖翻身起来,也不说话,一禅杖打了过去,那人横棒一接,抽空一脚,当胸踢来。
鲁智深后退一步,那人又一棒刺来,鲁智深只得招架。又过了二三十招,鲁智深渐渐吃力,寻思再斗将下去于己不利,于是后退一步:“且住手,爷爷今日未曾吃饭,饥乏无力,等爷爷吃饱饭了再同你打过。”
“那和尚,听你声音耳熟,快快道明的姓名,莫教我杀错了人。”
“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鲁,法名唤作智深,俗名讳达。”
那人听了,扯下蒙面,急忙上前作揖。
“原来是哥哥,方才多有得罪,万勿见怪。”
鲁智深一看,这人原来是故人,唤作史进,因身上有九条龙刺青,又唤作九纹龙史进,自己原在延安府做提辖管时,与自己有过一饭之缘,后来失手打死了镇关西,慌忙逃离,从此便与这人失去了联系,喜道:“原来是史进兄弟,难怪有如此好武力。你为何却在此处?”
史进道:“哥哥有所不知,那日同你在酒楼别过,后听闻你用拳打死了人,镇关西家人前往衙门告状,官府张贴了缉拿榜文,缉拿我师傅李忠还有你我二人,我趁乱逃了出来。也不知道李忠那厮现在如何了,哥哥你如何出了家?”
鲁智深道:“洒家那日一时失手打死了那厮,连累于你,甚是过意不去。洒家那日挥拳,见那贼郑屠半日不起,挺在地上,瘫作一处,想是装死,也未曾在意,依旧准备回府内喝酒吃肉,路上遇见一衙门当差弟兄,道那郑屠死了,家属在衙门吵闹了半日,知府无法,只得发了缉拿榜文,那兄弟说着,给我看了正要张贴的榜文,叫我快快远走,避避风头,过些时日再回来。于是我便离了延安府,一直往北走,到了一处县城,见也张贴了榜文缉拿,看着缉拿榜文,我正在那处发呆,差点遭人发觉,幸好被人拉讲一把,方躲过一劫。”
鲁智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更加的饿了。道了句:“兄弟可有食物,把些与我,洒家实在饿的紧。”
史进摸了一下包袱,从包袱里面摸将出来几个肉饼,递与鲁智深,鲁智深边吃边说:“我正在看榜文,那提防有人拉我,只道是事情败露,被人发觉了,转头一看,原来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那****我伙同李忠三人喝酒时帮助的那个金老,原来你我给了他盘缠,走了百里地,并未远离,就在离五台山不远的地方安顿了下来,女儿金翠莲嫁给了一个当地的一个赵员外。”
史进道:“也算是寻得了一个好的归宿,不免哥哥一番苦心。”
鲁智深道:“那赵员外从金老头处得知我有恩于翠莲,便认我做了恩人,每日与我较量枪棒,洒家怕连累于他,寻思着要走。他却安排了去处于我。道他幼年在五台山许下一僧剃度,至今未曾还愿,目前我被州府缉拿,张贴了缉拿榜文,不若落发为僧,也算是一个躲祸的好去处。原来他与五台山甚有渊源,是五台山的一个大檀越,不知施舍了多少钱物于五台山,与那五台山寺中长老很是相熟,长老看在他的脸面上,收我做了弟子,赐名智深。”
史进道:“原来有这番曲折故事,那哥哥缘何到了此处?”
鲁智深叹了口气,道:“不提也罢,因洒家割舍不了酒肉,寺内容不下我,荐我去大相国寺寻个去处。”
史进:“也好,小弟正要去少华山,也可以与师兄共走一段。”
鲁智深道:“不瞒兄弟,哥哥我还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