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县城头激战正酣,西城守卫乃是曹仁麾下战力最强的一营,但一天下来也被先登军三次登上城楼,如今子孝要考虑的是东城的飞燕军也在准备攻城了,到时候两面夹攻,他能镇守郧县几日?六天,这是兄长对他的要求,可从战况来看却很是危险!幸好麯元伟将准备工作做的很细,先登军等了一天才开始进攻,否则他承受的压力还要更为巨大。
“元定,敌军攻势如何?倘若如此持续你这一营士卒能挡几日?”日头西斜,黄昏之时先登军的攻势告一段落,曹仁也到了城头之上详询军情,他一直也在观察,但第一线参战的士卒肯定感受更深,就如方悦的太原营士卒都是肖族子弟一般,他麾下的第一营亦都是曹氏宗族子弟,战力极强,营名为曹昆,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却已然是身经百战了。
“将军,这先登军士卒勇猛士气高昂,攻城战法纯熟配合的极为默契,的确厉害,与之相比我们之前在青州讨贼加上后来的徐州士卒都不值一提,便是丹阳精兵怕也难以与之相比。不过我军也不会示弱,将军放心,按今日先登军攻势,昆定能镇守五日。”曹昆闻言稍稍沉吟片刻之后方才答道,算起来他是曹仁的侄子一辈,讨董之时就在曹操身边,作战勇敢头脑冷静,此刻出言先是将敌军战力如实分析,其后也表现出了曹氏宗族子弟的傲气。
“肖郎定边向来有百战不殆之名,陷阵先登乃并州军头等精锐,没有这个战力就名不符实了,不过元定你说的是,先登再强我虎贲营也不惧之,你们不是天天嚷嚷着要打强敌吗?眼前就是最好的机会,但万万不可轻敌,今日只是第一天,麯元伟这等战将不会一开始就拿出全力。”曹仁一笑言道,就算心中对战局有所忧虑他也不会在士卒面前表现出来,再者他对今日麾下的表现还是十分满意的,经过几年训练展,曹军士卒的战力也成长起来。
“将军放心,他们每有尽全力我们也没有拼命,昆定当谨记将军此言,也要看看先登军到底能强大到如何程度。”曹昆闻言正色道,对曹仁的说法他还是颇为认可的,先登军不会一上来就竭尽全力,他们也的确有那个本事,但正是如此强敌才能令他战意更加激昂。
先登军第一日的攻势到底拿出了多少本领?这在曹仁的曹昆心中都是一个疑问,这样一支名震天下的劲旅足以让任何对手不敢小看。而就在曹军与城头检讨今日此战得失之时,先登军帅帐之中麯义却是面如寒霜,那些平素勇猛顽强的战将们此时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包括曲宁曲疯子在内,将军很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他们知道这个气是冲何而来。
“怎么一个个不说话了?平时不是很牛吗?先登军天下第一,要抢陷阵的第一王牌,今天幸好同袍不在这里,否则我先登军的脸就给你们丢光了!”麯义说话之间右手却在自己面上打了几下,啪啪作响足见力道不轻,见将军如此营中一众将校面上羞惭之色更重。
“杜三保,你的梯次安排,队形安排都是三年前陷阵军攻打汜水关的水准,三年了,你们进了南山武院,学了多少战法?君侯又为我军更新了多少装备?竟然还打成这个模样,你的临阵指挥了,调整了?方才登上城头若是梯次紧密怎会被敌军那么快打下来,人家来个间断箭矢你就不会应付啦?”一时间麯义的声音越来越高,杜三保的头却是越来越低,但却无言以对,不得不说将军的话都在点子上,今天他的临阵应变的确要慢了许多。
“曲疯子,都跟你说了无数遍,光会拼命有什么用?那是糟践兄弟们的性命,我们是打仗的,生死不算什么,可我麯元伟的兵,先登军的兵死也要死的有价值,你的第二次冲击为什么当退不退?退下来至少少损失六个兄弟,你他娘的脑袋是疙瘩啊!”骂完杜三保麯义有骂起了曲宁,这要放在平时曲疯子可敢硬顶回去,但今天心中有愧的他只有听训的份。
麯义的声音一高,隔着帅帐老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老帅卢植和副帅周瑜联袂而来本来是要参加先登军的战后检讨的,但见此情景周瑜却是停下了脚步。他很清楚兄长麾下这些大将各有其能,人人有着自己一套治军的办法,现在去只会打乱麯义的节奏。
“公瑾,元伟如此是否太过?”卢植经验老到,周瑜一停他也停了下来,但见麯义将麾下将领骂的狗血淋头不由便对公瑾问道,中郎一向讲究儒将风度,更重要的是今日的先登军已然表现出极为强悍的战力了,许久未见并州军作战卢植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但便是如此麯义依旧大雷霆,卢植知道他有道理,但这样作会不会影响士卒们的士气。
“无妨,中郎不必担心,麯将军自有其道,不如瑜与中郎回营用一杯茶再来。”周瑜一笑道,对先登军而言今日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扩编之后恰好要通过实战来检验效果。
“呵呵,老夫也只是如此一说,公瑾既有此言我们便回营用茶。”卢植闻言拈须笑道,有过日前的分兵一事他对周瑜更加欣赏,身为一军之帅不但要沉稳有致,该抓住的机会也不能放过,哪怕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况且周瑜让管亥飞燕军奇袭是有很大把握的,对于子平麾下的战力特点他都了解很深,想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