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清河郡,临县近郊,官道之上疾驰着一辆四马拉拽的马车,车夫挥动马鞭疯狂抽打着奔马,马儿飞奔将马车拉的四轮都要离开地面一般,这绝不是正常的行驶,如此快倘若不是马车主体设计精巧极为坚固,不颠簸散架才怪!马车后方跟着七八名身穿绿衣的骑士,再往后数十步之处则是数十名黑衣骑士紧追不舍,其中几人更在马上张弓搭箭。
几道箭矢呼啸而来,便有三名绿衣骑士中箭从快马之上载落地面,就算没有命中要害就是如此一摔也定然一命呜呼,其状亦是极惨。
“糜宝再快一些……”绿衣骑士中的一人见状面上露出惊容,对着前方赶车的车夫就是一声大喝,身为护卫之他立刻就能察觉出身后的追兵定然不凡,绝非是一般贼匪,否则哪里能够施展出这般骑射之术?
亮出徐州糜家的身份也不管用,甚至竟金银洒在地上也不能让对方停止追杀,贼匪怎会如此?想来马车之上的甄家小姐和糜家小姐必有一人是他们的追杀目标。究竟是谁现在已经顾不得去细想了,反正拼却性命不要也要维护自家小姐的安全!且那些追杀之人一定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眼下唯一的活命之道就是加再加,清河北部与安县接壤,而安县有冠军侯麾下大将典韦的虎卫军坐镇,一旦到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凭糜家与君侯的关系对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可问题在于背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自己还能护送小姐多远了,便是拼命也阻止不了那些杀手多久。
此时驾车之人已然将拉车的骏马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往常他再也不敢如此疾驰,可眼下被杀手追上只有死路一条,拼命赶车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那么选择就很容易做出了。生死关头他的注意力变得更加集中起来,马车虽然颠簸的极为厉害,但他还可以勉强控制的住。
又是一阵破空之声,三名绿衣骑士应声而倒,领一咬钢牙抽出腰刀就要回身拼命,明知必死但拦得一刻就是一刻,也算对得住糜公子的救命之恩!便在这紧要关头,前方却是一道响箭冲天呼啸而起……
“来者何人,擅闯我虎卫军驻地者死!”随着响箭又是一声大喝迎风传来,前方便见一小队十余人的骑兵呼啸而来,一个个盔明甲亮精神抖擞。听见声音绿衣骑士领立刻面露喜色,而身后杀手则是微微皱眉。
“我们是糜家商队,唔……”领立刻大喊出声,但说道一半却是右臂一阵剧烈的疼痛,一声闷哼之后戛然而止,却是已然中箭!但很显然此人的身手亦颇为了得,并未像之前的骑士一般落马,而是继续奔行!
“听我虎卫军之名还敢伤人?给我报上名来!”见此情形虎卫军骑兵什长眉头一皱,此处乃是交界之处,虎卫军之前没少和冀州军冲突过,到了后来都几乎成了一种练兵的方式,他自己就参加过多次,值得骄傲的是虎卫军一次也没有输过,但像今天的场景亦是头回得见,且不管面前之人到底是谁,敢在虎卫军亮出身份之后行凶他就绝对不能放过。
说话之间一小队十二名骑士已然散开队形,人人都是张弓搭箭引而待,那度和熟练比之方才那些黑衣人更胜几分,其中两人到了马车之前将之度放缓,队长则带着九名手下向那群黑衣人逼去!论数量对方有三十二骑,但边界之处虎卫军巡守小队是绝不会有半点怯懦的。
见虎卫军压了上来,黑衣人领眉头一皱,他很清楚对方的战力有多强,便是冀州精锐颜良将军的飞豹骑都从没占过便宜,可想起公子之言他又不敢退却,虎卫军虽强到底人少,他也不愿见到手之功从手中滑落。当下一声呼哨,黑衣人马不停蹄再度压上,当要尽力与对手一战。
“嗬?放箭!”队长见状不但不怕,眼中还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典将军与高顺将军关系极佳,平素虎卫军的操练就是参照陷阵军的强度,这段时日尤其艰苦,而能将训练的成果展现在实战之中无疑令人兴奋。
“飕飕飕……”随着队长一声令下,九名虎卫军士卒同时放箭,破空之声接连响起,黑衣人中当即便有五六人中箭落马,另外三人却是在奔行之中将身子翻到马下躲过了一劫,便是中箭的几人也做出了一定的规避动作,但虎卫军的箭矢却来的又快又猛,单论骑射要胜过他们不少。
“呦?”队长见状眼中一亮,这些黑衣人似乎身手相当不差,那份马术都能比得上冀州精锐飞豹骑了,不过越是强敌打起来才越有劲,就凭自己手中的一队人马他今日也要将来敌尽数歼灭!心中转念手中可是不停,他的箭满了一分,却正将一个翻身回与马上的黑衣人射落尘埃。
黑衣骑士敢于上前自然不会没有依仗,内中也有数人张弓搭箭为骑射之法,方才他们就是这般将六七名糜家的护卫射落马下!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眼前的虎卫军骑兵又岂是那些护卫可比?还没等自己手中箭矢射出对方的第二轮箭矢却已然到了,射的正是黑衣骑士张弓搭箭之人。
同样的战术也有上下之分,黑衣骑士为骑射之法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来和奔马配合达到最佳的效果,但虎卫军此时却到了行云流水的地步,也许他们做不到似太史慈将军那班连环八箭,可三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