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除夕,辞旧迎新,晋阳城中钟声荡漾,各地村庄喜庆连连,没有战乱的安稳日子给百信带来了祥和与富足,这才是一切节日气氛的基础。而在其中军队显然居功至伟,尤其是冠军侯麾下百战百胜的并州军。
晋阳往北一百二十里的清宁乃是臧霸飞虎军驻地,驻扎此处自是与良田相关,早在定边军时期肖毅就已然开始进行军屯了,到如今除了种地之外还展出了畜牧业,每个主力军都拥有自己的养殖场,猪牛羊鸡便是最常见的,因此庖厨营的规模亦是日渐扩大,营中还有很多专业人才。
社会的安定展必然会带来物资的丰富,何况并州现在还是大汉十三州商业最为达的地区,有了雄厚的基础,士卒们的日常生活当然会有最好的保障。这不,今日一早庖厨营就开始宰猪杀羊,到了晚间各种菜式极为丰富,让士卒们大快朵颐,也冲淡了很多新兵的思乡之情。
“当年我跟着将军,悬河原冲阵,八曲的老弟兄都知道,那时候将军就像是天神下凡一般,数万乌桓骑军啊!那是黑压压的一片,可将军挥动紫金双刃冲上去,就没人能拦得住他……”晚间聚餐之后各什回到自己的营帐,什长讲故事那是惯常的节目,尤其是对新兵而言,一个个手中拿着羊腿,啃得满嘴流油之时听什长一番口沫横飞更是津津有味。
“什长,那天全军队列,一万多人我就有点昏了,数万乌桓还是骑军,那得多少人啊,什长说过一曲士卒最多六百,这样也敢冲过去?”待得什长告一段落之后一名新兵不由问道,倒不是怀疑而是十分羡慕。
“怕,说实话是真怕,但只是远远看见的时候怕,跟着将军一冲起来就来不及怕了,就想着多杀敌军,而且有将军冲在前面,那些乌桓骑军都被他吓破了胆,咱们兄弟才能活下来很多,将军直接冲破十几层敌阵,最后就在阵上斩杀乌桓左骑督呼伦硕,从那时起,乌桓人就称将军为神威天将军了,也唯有如此才配得上将军的勇武。”什长微微一笑答道,每一次说起悬河之战,他的情绪都会不由自主的高涨起来,似乎就在昨天。
“什长,你真的会怕?”又一名新兵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因为在他眼中,进入新兵营以来这位老什长就是无所不能的,不管什么军事技能都是纯熟无比,他们四五个人一起上都要被揍的东倒西歪,而且老什长虽然只是个什长,但便是队长曲长甚至司马校尉见到他都会先行行礼,这是跟随冠军侯身经百战的老兵才会有的待遇,这样强悍的人怎么也会怕。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那时候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新兵蛋子,还是将军亲自训练我们,将军说了,新兵第一次上战场怕是正常的,但身为并州军士卒你不能因为怕就失去男儿的胆气,告诉你们,只要杀上两名敌军,以后你就永远不会怕了。”什长一阵大笑之后极为骄傲的言道。
“什长,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打仗了,看看人家陷阵军,说起来就是将军麾下第一王牌,一个个牛哄哄的,咱们也要多杀敌,也要做王牌。”另一名新兵高声说道,他在家乡受训之时就见过高顺的陷阵军。而如今在大汉,谁又不知并州陷阵之名?说大汉第一王牌怕都不为过。
“想打仗?你们还差的远了,现在上阵只会丢并州军,丢臧将军,丢将军的脸,你只看见陷阵军牛哄哄的,他们的训练比你们现在要苦几倍,第一王牌,那是苦练加上无数的战斗,无数的阵亡换来的。真想和陷阵军争,开春之后你们还要拿出最大的精神练习,臧将军说了,这次阅兵我飞虎军打头阵,你们也都要上场。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给军中丢人,就从哪儿来给我回哪儿去,并州军全是好汉没有孬种!”什长高声言道。
“什长放心,我们肯定好好练,陷阵军再强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我大哥说了,只要肯拼命听上官的,都能练出来。”听了什长此言一名膀大腰圆的士卒起身言道,众人随之都是纷纷点头。
“王二顺,你小子倒是挺有志气,不过光说没用,得看实际。对了,上次听你说过你大哥是在张辽将军的玄武骑中?”看见此人什长露出了一抹笑容,再说了两句便就问道,这小子是一块当兵的好料。
“俺大哥叫王大顺,上次打公孙度,他一个人就杀敌二十七,现在已经升了队长了。”说起自己的大哥,王二顺也是一脸的自豪。
“二十七,不错,够一条牛了,一战就如此,你大哥是条汉子。”什长一笑赞道,如此的战绩可不是能轻易取得的,不过他已然有过四次。
“什长,我不能输给大哥,要是上了战阵,我也得弄头牛。”王二顺认真的说道,来到飞虎军他就是要建立战功的,才能为家中长脸。
“好,到时候看你的,也不用你杀敌二十,能杀十个剩下的一半我就给你补上。”从王二顺的眼光之中什长就能看出他的决心,况且平时的训练他也的确是最为认真,这才一笑言道,换了旁人他就未必如此说了。
“什长,你有了多少条牛了?”王二顺闻言一愣,随即却是问道。
“哈哈哈,你问老什长?他要是不给兄弟们分,开个养牛场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