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面积自然宽广,夜飞萱住的院子却是侯府最边远的一处角落,那里面积狭小,房屋潮湿,长年累月见不到阳光。
这样简陋潮湿的住处,夜飞萱作为侯府的嫡长女竟然就这样住了几十年,难怪她贴身大丫鬟能随意被别人欺负。
想到原身的父亲靖安侯夜启峰,夜飞萱双眸满是讽刺,十几年的记忆中这位父亲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难怪原身在侯府被养成了一副懦弱的性子。
夜飞萱捂住心间泛起的酸疼,满脸漠然的看着眼前这一片夜景,随后立即前往住处走去,还没有到达自己住的院子辉院,夜飞萱的奶娘王妈妈就已经激动的走了过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老奴担心死了,上午府里又传出了不好的消息,就怕那些事情是真的?小姐,以后你可不要再相信二小姐了,这次……唉,柳芽这是什么了?”
王妈妈原本激动的神色瞬间惊慌起来,脚步也越来越快,几乎一瞬间就快步走到了柳芽身旁。
夜飞萱不解看了一眼萱草,却发现萱草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小姐,都是奴婢自作主张,看到柳芽浑身是血的时候,奴婢害怕王妈妈冲动去找夫人理论,最后而被夫人利用,所以一直忍着小姐回来了才求助。”
柳芽是奶娘唯一的女儿,从小放在心间疼的眼珠子,萱草这样的做法算不得错,反而考虑周全。
看着萱草慌乱的样子,夜飞萱笑了起来:“好了,我知道你这个丫头是好意的了,奶娘也不会怪你的,快起来吧。”
王妈妈在刚刚这一会儿,已经将事情的真想完全了解清楚,一双眼睛满是沉痛:“小姐,老奴对不起夫人啊,这次的事情明显是针对小姐你亲事来的,老奴却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连累你和夫人闹翻了。”
柳芽得罪三少爷的事情只是表面的,王妈妈看得出来,自家小姐怕是真的惹到了吴氏,不然以吴氏以往喜欢装贤惠的样子,如今又怎么会让侯府闹出这种事情出来。
明显吴氏想从夜飞萱身边的人下手,然后让夜飞萱屈服。
想到这里,王妈妈泪水堵都堵不住了,一双眼睛红肿不堪。
夜飞萱怎么劝都劝不住奶娘,最后只得任由奶娘的眼泪流完,同时安排萱草去照顾柳芽,请大夫来给柳芽开药方子。
看着眼前这座狭小的院子,夜飞萱觉得自己受到的冲击不小,记忆和现实果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差距的,恐怕侯府里稍微受宠一些的下人都比她住的好吧!
这么大的一座侯府,从进来开始处处修得的华丽精致,可以看出侯府的气派恢宏,是个钟鸣鼎食富贵之家,但唯有这一角落,既偏僻又荒凉,狭小的院子里面杂草丛生,阴暗潮湿,像是一个废弃的角落,看不出来是有人住的地方。
吴氏的手段未免也太高端,她都住在这种杂草堆了,外面的人居然都还夸她贤惠,看起来这吴氏的手段确实不容小觑。
小院前面几乎没有什么树木,只是一堆杂草,而房间也只有三四间,陈旧破败不堪。
淡淡的将目光收回,夜飞萱迈动脚步,从容的走进屋里去。
屋子里面的桌椅老旧,许多甚至坏了磨损严重,至于那些窗帘床被,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看起来颜色老气又陈旧。
夜飞萱心中有些震惊,她的记忆虽然还在,但记忆其实已经有些模糊了,实在是想不到,这吴氏做的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原主的爹到底是多不关心她,竟然连这些细节都发现不了,还是是真的把她无视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夜飞萱知道这种日子以后不会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有些事情必须要改变!
她身份是侯府的嫡长女,原主母亲又留下了那么大一笔嫁妆,怎么能再继续亏待自己,让这笔嫁妆走进了那对母女的口袋里面,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报复回来。
如果这继母是一个好的,只是不太关心她而已,那她也就算了,偏偏这对母女要置她于死地,那她怎么能够坐以待毙!
今天晚上太晚了,夜飞萱觉得自己也就忍这一晚上,明天不把他们闹翻怎么能行呢!
等到柳芽那边的事处理完,王妈妈也终于放心地回到了夜飞萱身边。
“奶娘,柳芽的伤口没事吧,大夫怎么说的?”
王妈妈此时神情已经完全放松:“小姐不用担心,柳芽这伤口看着恐怖,但没有伤到内在,在床上躺一阵子就会好了。”
说完这句话,王妈妈就忙了起来,开始伺候夜飞萱梳洗。
夜飞萱的母亲蒋氏生下她的时候难产过世,所以这十几年都是王妈妈亲身伺候她长大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亲密的很,倒是跟母女差不多了。
本来王妈妈年纪大了之后,夜飞萱不想让奶娘再这么劳累伺候自己了,但今日情况特殊,夜飞萱知道奶娘的心还没有放下来,肯定要多做些什么心里才能安心。
等到夜飞萱梳洗完躺在床上之后,王妈妈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红玉到哪去了?那个小蹄子又不知道伺候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