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旁边人说的话后，也是跟着叹气：“咱们都在侯府待了几十年了，这种事情我能不懂吗？可是巧月是三少爷的贴身丫鬟，我一个做下人的能干什么？你们也不要劝我了……”
倒是旁边一个婆子冷哼了一声：“三少爷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大小姐身边的丫鬟，还不是巧月那丫头做出来的，巧月和大房的关系，你们还不明白吗？这侯府可是夫人当家，说什么都不能轻饶了柳芽！你们要是再继续可怜下去的话，把鞭子给我，我可不想被你们那点怜悯心连累到自己！”
这婆子是最先给柳芽抽鞭子的，只是如今和另一个婆子换手了，如今正在站在柳芽身旁盯着。
柳芽已经跪了几个时辰了，脊背上满是血痕，大脑更是昏沉，似乎即将倒下去。
她小脸惨白如雪，鼻息间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一双眸子暗淡无光，看起来已经跟死人差不多了。
眼珠子转了转，却发现自己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柳芽心中满是苦笑，她今日怕是要连累小姐了。
周围的声音，她现在通通都听不见，冻僵的身子似乎也不受控制了，她只觉得满身的疼痛，感觉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叫你腰板挺直了！”
那婆子又厉声一喝，可见柳芽眼看着就要倒下去，她记着巧月姑娘的吩咐，立刻从脚边桶里舀出来一瓢冷水，使劲儿朝着柳芽泼了过去。
可这时候，前方的黑暗里，一盏橘色的光芒正在快速靠近，那脚步太快，泼水的婆子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那人就站到了自己面前。
夜飞萱的神色一片肃穆，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往日里身上掩饰不住的怯弱犹豫害怕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那锋利如刀的视线，正冷冷地看着面前这堆人。
一瓢水大部分落到了柳芽的身上，泥泞的地上瞬间铺满了血迹，看起来阴森恐怖，而柳芽却是满身血迹斑斑，完全动不了了。
她身子本来就冻僵了，这一瓢水泼下来，瞬间将她身上最后一丝温暖也吸走了，这一刻她似乎连晕倒都做不到了。
柳芽双眼模糊，那血丝已经糊住了她的头发，正垂在她的眸子前，周遭的世界已经一片血红。
血淋淋的，冰冷的世界。
她忍不住伸手环紧了自己，可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比冰雪更冷的，是夜飞萱的声音。
周遭一片黑暗，走廊上的灯光遥遥照射着这不大的区域，夜飞萱看了一眼柳芽，随后低头注视着脚下那片污迹。
杏黄的鞋子已经沾满泥浆，红色的裙摆下方正滴着水滴，夜飞萱一双眸子冷冷地看向几个婆子。
“谁泼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