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在浴帘后面,听得浴室的门“当”地一声关上了,放心下来,心想:这个孟小本,倒也老实。上次在笨县肖家庄镇上的旅馆里,他就比较老实,所以,这次她才同意他跟自己同一个房间。
林蕴想着,大大地拉开帘,从浴池里跳了出来,直奔洗手池。
可是,她刚刚走了两步,直接就惊叫起来:“妈呀——”
她双手捂住嘴,大叫起来。
忽然,觉得双手捂嘴,遮掩的并不是最紧要的地方,急忙放下手,转身跳回浴池,哗地一下,把浴帘重新拉上,全身瑟瑟发抖。
“孟小本,你个混蛋!”
林蕴扯直了嗓子,大骂道。
她为什么突然叫喊起来?
孟小本不是隐身了么?
没有隐身。
林蕴跳出浴池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孟小本,他正站在门边的角落里,咧着一张大嘴,望着她直乐。
那表情,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这小子,他骗我!
他骗我说,他离开了浴室,而且假装把浴室门重重地关上了,结果,他并没有离开浴室,而是站在那里,等我出来取毛巾时……
哎哟妈呀,羞死了!羞死了!我迎面跳出浴池,灯光极亮,我们两人面对面……
全被他看在眼里了!
这是什么情况呀!
我怎么遇到了这么个不要脸的下、流坯子!
“哎哟妈呀!孟小本呀,你个王八蛋!你个大王八蛋!”林蕴叫了起来,然后呜呜地哭开了。一边哭,一边用手猛拍浴池的瓷砖,发出“啪啪”的声音。“孟小本呀,孟小本,你个天杀的,狗啃的,猫抓的,狼撕的,驴踢的……”
林蕴越骂越气,把能用到了狠词全都用了上来,就差把孟小本的八辈祖宗给骂了。
孟小本并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个情况。他本来准备就绪,系上了避光衿的扣子,隐身了,然后站在那里准备欣赏林大美女,不想到,林蕴跳出浴池之后,忽然大叫着返回浴池里,拉上浴帘大哭大骂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孟小本有些蒙了。
他挠挠头,然后用手仔细地检查一下避光衿的扣子,一个一个地检查,都没有问题,都系得紧紧地,根本没有漏洞呀。
我隐着身,她为什么大叫起来?
这不可能呀!
只要我系上扣子,一定隐身的。
孟小本心想,林蕴根本没有看见我,她一定是刚才产生的幻觉,以为我站在这里呢。
对,幻觉。
她本来对我留在她房间里就疑神疑鬼地,刚才一定是幻觉。
我理她,让她哭一会,哭完了,她再掀开浴帘往外重新看,那时,她就知道,我孟小本根本没站在浴室里,我是个正经人,一个严肃而高尚的妇科男医生。
孟小本不作声,静静站在那里,听林蕴大骂:“孟小本,你好无聊!你好下、流!你竟然欺骗我,你站在那里看我,你恶心不?”
孟小本越听越不对劲:听林蕴这话,她好像真的看见了我?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隐身嘛,就是隐身,谁也看不见我,只有我自己能看见自己。上次在绑架案中,我不是成功地隐身了吗?否则的话,能那么顺利地就解决了三个匪徒?
孟小本又自信起来,仍然站在那里。
“孟小本,你不要脸,你还不滚出去?”林蕴大骂道。
孟小本心想:八成是林蕴幻觉了。她根本没有看见我,为什么要我滚出去?
不动,雷打不动,我就站在这里。否则的话,我现在偷偷出去,肯定会把门弄出声响的,那就弄假成真了。
不如悄悄站在这里,隐身嘛,林蕴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孟小本,你再不出去,我就……”林蕴四处看了一下,身边也没什么可以拿起来打孟小本的东西,手头就一条毛巾!
孟小本仍然站在那里。
林蕴没听见门响,知道孟小本还站在那里,她把浴帘拉开一道缝,把头从里面伸出来,冲着孟小本喊:“你还不滚!”
孟小本看着林蕴,心想:你看不到我,你让我滚?
孟小本乐着,看着林蕴,心想:开心吧,你看不到我,我却能看到你。
林蕴见孟小本纹丝不动,气得把湿毛巾一下子扔过来,打在孟小本头上。
孟小本伸手接住,却已然是满脸水了。
林蕴从浴帘后伸出雪白的手臂,指着孟小本:“快滚,把毛巾给我放下,快滚出去!”
说完,林蕴又躲到浴帘后面。
孟小本这回有些怀疑自己了:莫非林蕴真的看见了我?
否则的话,她为什么指着我,把眼睛对着我看,而且,她的毛巾这么准确地就打到了我脸上?
孟小本的心一沉,脸上顿时发烧:是不是我没有隐身?
孟小本这时才想到: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