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点点头说:“但从来没有人知道方法,或许说,方法太多了,我们却不知道哪一个奏效。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失踪不知去处,我们就当他们出境了。”
我“哦”了一声,还是不是很明白,斯年笑着拉起我和伏地道人说:“走吧,现在去我家!”
斯年拉着我和伏地道人在田埂里跑了一会,又钻到一个羊肠小道上,终于在一间木屋前停下。我看这小木屋倒是十分精致,周围环境鸟语花香的,放在现代租给想要享受农村生活的都市人大概能得个好价钱。
我问道:“斯年,你怎么住的那么偏僻啊?”
斯年答道:“本来在村中是有房子的,后来爷爷走了,来了一帮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硬要我还钱,说什么我爸妈欠下许多钱没还。我打不过他们,只好抵押了房子和田地,找了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住下来。”
她语气淡淡的,我听了越发心疼了,这时伏地道人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可别大意了!”我知道他对斯年还是抱有敌意,就也没说什么。
斯年收拾了一下屋前,打开门说:“小是小了点,三个人还是坐得下的。”
木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但很干净,想必这里的天气也比我们那里好很多,木屋里倒也干燥。
我坐到一边的石头椅子上,问道:“你一个小姑娘,是自己建的屋子吗?”
斯年摇摇头说:“这时我找食物的时候偶然看到的屋子,我看好像很久没有人住了,就自己住进来了。这里似乎原本是住着一家人的,”斯年说着,就走到房间另一边,拉开了布帘子,指着一张木床说:“你看,这里还有一张床。以后我睡这张小的,你们睡那边的大床。”
伏地道人笑道:“难为你给我们安排的那么详细,只是我们大概住几天就要走了。”
斯年瞪大眼睛问道:“走了?”
伏地道人道:“等我们摸清楚这里是哪里,自然就回去了,我终究不是你爷爷啊。”
我看伏地道人那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禁心想他说话也真毒,斯年这孩子恐怕没遇到过几个善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像爷爷的,又不信任她。
斯年也不再多劝,只说一句:“床铺我就不给你们收拾了,我出去做菜。”说着就一挽袖子出了门。
我问伏地道人说:“你有必要说的那么绝吗?”
伏地道人两眼一翻说:“就你善人!等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和伏地道人收拾了一下床铺,斯年就端着三只烤的脆黄的烤鸡进来了,我闻着味儿就跑过去扳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口,眼睛都要放光了,口齿不清地对斯年竖了个大拇指道:“好吃!你真是心灵手巧,以后谁娶了你就有福了!”
斯年脸一红,低头把另一只递给了伏地道人。
一天无话,我和伏地道人打算今晚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再四处看看有没有出境的法子。
大概是这个世界中气温宜人,这一觉我睡得空前的好,但却在清晨被一阵喧闹声惊醒,我刚刚想惊坐起来,就被一双柔手按了回去。
只见斯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说:“村外出事了,死了很多人,他们在怀疑入境者,你们别出去。”说着就把布帘一拉。
伏地道人此时也醒了,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只听木屋外一阵响动,木屋被“砰”的一声砸开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叫道:“斯年,你昨天是不是带了两个入境者回来?”
斯年慢条斯理地泡了一杯茶,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良叔,侄女过来住了那么久,你还是一次过来串门,先喝一杯茶再说。”斯年笑着把手中的茶递给那个良叔。
良叔手一拂,只听茶杯触地碎掉的声音,良叔喝道:“你丫头从小就古灵精怪的,我不吃你那一套!”
斯年楞了一下,良叔趁此机会就朝布帘走来,斯年跑到布帘前挡住良叔,良叔怒道:“你还拦着?吃里扒外!”
只听“啪”的一声,在场的别人也愣住了,斯年竟然甩了良叔一巴掌。斯年眼圈儿红了,咬牙道:“我吃里扒外?这些年来,我吃你们里了?”我听到这句话,不禁心中一酸。
斯年带着哭腔颤声说:“莫说现在是因为爷爷走了你不管我了,当年爷爷还在世,你有匀出一点里给我们过吗?现在你来跟我说吃里扒外?你算什么东西!”斯年气急,一把拉开布帘,把家中的衣柜也翻了出来。
众人一看,皆是空空如也,斯年指着良叔骂道:“树倒猢狲散,这是你当年说的,那就别再来叨扰我!”斯年又转向众人说道:“我伍斯年行的正坐的端,但你们要当着我的面翻我的家底,我宁可绝了这口气也不受这样的侮辱。”
众人一看事情已经牵扯到家长里短了,加上屋中确实没什么东西,就都嘀嘀咕咕地散了。良叔自知理亏,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长辈的身份,只是狠狠地瞪了斯年一眼,随着众人走了。
斯年见众人已经走了,打开后门悄声说道:“没被人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