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相斌想:况且翠平身子日趋不便,将来生下孩子怎么能让她一人抚养受累,我.又怎能报答她的恩情呢?
金相斌经过反复思考,终于把事情原委告诉了金相如。背着妻子擅自悄悄把田产交与金相如,只求自己死后.把尸体与翠平合葬一处。
金相如见了自己的弟媳,觉得是个正常的人,便以为他开玩笑,故而役把金相斌说的要寻死的话放在心上。
不久,金相斌果真在瓜田旁的树林里上吊自尽了,要不是金相如发现的早,金相斌的命可就没了。
后来,金相如就带着翠平消失了,金相如一直住在瓜地旁的小棚子里,想要找到他们俩。
金相如说完,已是泪水涟涟,朝我们哭道:“他这是为何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寻死觅活……”
我安慰他说:“人各有命,他们命中相遇相爱,那谁也改变不了。”
伏地道人道:“我们倒可以帮你找到金相斌,只是到时候你不能违逆规律,自行其事。”
金相如就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睛发光,抓住伏地道人不停摇晃说:“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伏地道人要了一些金相斌生活中用的东西,加之道法感召,立马就说:“他就在不远处!”
能那么快的感应出人在哪里,证明真的不远,我和金相如立马站起来跟着伏地道人去找。我们三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密林深处,忽然感到眼前一片开阔,一间小木屋呈现在眼前。
金相如喃喃说道:“原来他俩已经在这里定居下来了……”
这时,我忽然听到身后传出一个声音说:“哥哥,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被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去,发现是个和金相如相貌相似的年轻人,恐怕就是那个金相斌了。
金相如也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一下子抓住了金相斌,说道:“你怎么跑到这来了,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你现在怎么样?弟媳在哪呢?”
金相斌抓耳挠腮的,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我们很好,哥哥你不用担心,赶快回去吧。”
金相如瞪眼骂道:“你这是什么话!你听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呢?只要你和我出去,保管你能遇上更好的姑娘。”
金相斌这才甩开了手,正色道:“我这辈子,只认翠平一个。”
伏地道人这时也反应过来不对了,拿手指去探金相斌的动脉,脸色一变,朝金相如看去。
金相如这才恍然大悟,为其痛惜也为其感动。他们遵照金相斌的遗言为他操办了丧事,并立了一块墓碑,上题:金相斌、金李氏之墓。
这座坟碑至今依然尚在,只是经河水刷洗,字迹已变得模糊。后人把那块地作为他们永久的留念,至今无人耕种,以表对两人忠贞爱情的仰慕,因为这瓜是金相斌和翠平共同培育的,人们就把这块地结的瓜叫“金翠瓜”。
我和伏地道人后来听说,在金相斌良尽后的次年中秋夜,还有人亲眼看见他们泡着婴儿在瓜田里散步赏月呢。
我和伏地道人继续西行,路过一条水沟,我看到里面竟然有一尾不小的鱼,我拉着伏地道人大呼小叫道:“这么浅的水沟里竟然有鱼!我们把它捞起来看看吧!”
伏地道人甩开我道:“一天到晚就想着杀生!”
我哼了一声说:“你不去抓,我自己下去抓!”
我刚撩起裤脚和袖子,要下去抓鱼的时候,忽然就有一个骨瘦如柴的手臂拦在了我面前。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背着柴火的老人家。
那个老人笑道:“年轻人,这里可下去不得啊!”
我听惯了人家叫我“小师傅”“道长”,忽然听到一个“年轻人”,倒也很新奇,就问说:“为什么不能下去?”
那个老人说:“想必你们是路过这里吧,这条水沟叫鬼洗脸沟,可不能随随便便下去呀。”
我想了想说:“鬼洗脸沟?好古怪的名字,其中可有什么来历吗?”
那老人放下了柴火说:“这时候日头最毒啦,如果两位不赶路,我倒可以跟两位说说故事解解闷。”
伏地道人很识趣地坐过来说:“洗耳恭听!”
这条山沟确实叫鬼洗脸沟,怎么叫这个名字呢,这里边有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
这条沟住着一户人家,只有母子二人过日子。老太太双目失明,儿子叫五都里,对老妈妈十分孝敬,靠狩猎维持生活。
五都里忠厚老实,聪明机灵。他还会吹桦皮哨,能吹百鸟之音,好听极了。大家都说他是山林之子,打猎是一把好手,亲近动物也是一项技能。
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小伙子这好那好,相貌却十分丑陋。他小时候出过天花,落个满脸麻子;十五岁那年被黑瞎子舔了一下,差点没死。
治好之后,脸上的伤痕象猪肝一样青一块紫一块;二十岁那年又跳进火中救出一个小孩子,烫得满脸是泡,伤好了落个疙瘩。
真是人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