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一见吊死鬼喷血,忙搬出杀猪担上的一只钵头,往吊死鬼前面一放,立时,钵头内落满了鲜血。
屠夫说:“没什么可怕的,我每天都这样、把猪喷出来的血接起来,在锅里煮后,把血当菜吃了。”
那吊死鬼气了个半死,说道:“好你个杀猪佬,居然连使两招吓不倒你,这下,非要你死不可了。”于是,猛一低头,抛散了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迎面朝屠夫“啪啪啪”甩来。
鬼的头发,甩起来比铁还硬。但是,屠夫毫不畏惧,从担子上拿出两只铁扎钩,双手一伸,便扎住了那吊死鬼的头发。
屠夫说:“甩头发有什么稀奇,我.老婆每天梳头,每天这样甩.,我每天这样,两扎钩就给她梳了起来。”
吊死鬼一见自己的三个绝招都吓不死他便拔脚想跑。那屠夫哈哈一笑说,真是妇道人家,你吓了我三招,难道你就不想看我一招吗?
那吊死鬼想:看你一招?难道我吊死鬼会怕你杀猪佬吗?于是说:“你有什么招儿尽管使来。”
那杀猪佬说:“我多也没有,只会一招。”
吊死鬼说:“一招就一招。”
那屠夫一笑说:“好,看招!”话音刚落,那把闪闪发亮涂着道符的杀猪刀便一下捅进了吊死鬼的心窝。那吊死鬼立时便应声倒地,化作了一堆头发。
我见那个道行甚浅却爱说大话的吊死鬼已经被除了,便对伏地道人说:“我们走吧?”却没听到伏地道人回应我,我转过头一看,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屠夫。
我问道:“怎么了吗?”
伏地道人忽然就冲了过去,死死抓住了屠夫,叫道:“你小心点!”
那个屠夫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缓了缓说:“大师,你还没走呢?诶呦,真是吓死我了……”
我也赶过去问道:“怎么了这是?”
伏地道人也不理我,只对那个屠夫说:“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家去吧。”
那个屠夫嘟嘟囔囔地走远了,我刚想开口,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道:“道长,对不住!我着急着找人,没看到那个屠夫。”
我惊了一大跳,下意识地跳开了几步说:“是谁?!”
伏地道人拦在我面前轻声说道:“没事,是我认识的一个鬼吏。”
我惊道:“鬼吏?你看得到他?”
伏地道人道:“你现在道行没到,能看到一些怨灵,但不带邪气的鬼魅自然还看不到了,他就站在你面前呢。”
我被他说的背上发毛,揉揉眼睛仔细看面前,也还是看不到。我仔细看了会,忽然发现光线和灰尘被某一块堵住了一般拦腰断了,似乎有个轮廓就在我面前。
我指着他叫到:“怪物啊!还真有!”
那个声音嘿嘿一笑说:“小师傅,怎么能叫人怪物呢?我叫白无常。”
“什么?”我脑袋里转过了好几个弯,白无常不是在阎王身边的人物吗?伏地道人连这样的人物都认得?
伏地道人见我被惊得张大了嘴,就笑道:“你个榆木脑袋,这不是你想的白无常。各地都有一个鬼头,鬼头下面就有一个白无常了,只是大家都没特定的叫法,‘白无常’相当于一个官名了。”
我“哦”了一声,还不是很明白,就朝那个白无常问道:“你现在出来干嘛,是要收魂了吗?”
那个声音嘎嘎笑道:“真会开玩笑!收魂这些事都是小鬼干的,怎么能让我亲自上手?”
伏地道人问道:“那你出来找什么人呢?”
白无常说道:“啊呀,这事可难办的很,我是来撮合姻缘来了!”
我“噗嗤”一笑说:“哪有鬼吏来撮合姻缘的……”
伏地道人瞪了我一眼,我就立马止住了笑容。伏地道人问道:“对了,我还有桩事情要问你呢。”
白无常道:“不是很大的事情你就问吧,我现在还有急事呢。”
伏地道人道:“你可见过茅山派的伏天道人?”
伏地道人这一问,把我给问愣住了。我忽然想到,若是伏天道人也像平常人的魂魄一样被收入了鬼头之下,说不定我们还能见到他呢。
白无常沉默了一会,说:“我没见过他,再说了,伏天道人是什么人物?他又怎么会屈居在我们那个小地方?”
伏地道人想了想,自言自语说:“也是,是我白问一句……”
我知道伏天道人羽化之后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我们找到了,也没抱什么希望,就问白无常说:“我倒是很好奇你们要怎么撮合姻缘呢,是撮合两个凡胎?”
白无常“嗯”了一声,显得很着急地样子,我便笑道:“你一个鬼吏撮合凡胎多麻烦啊!再说你现在这样子,人家也看不到你啊。不过你把事情经过和我们说了,我们和你一起去。”
白无常说道:“这可不行,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我问道:“你知道他们俩在哪?”白无常沉默了一会,我就笑道:“凡事都要讲究方法嘛,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