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家中的老人说,他这病总也不好,但也不至于致命,只能天天躺在床上,一点念想都没有,躺的整个人都傻了。
当我们走入商人房中时,商人就显出很害怕得样子,他瞪着阮成一的目光都发直了。我和伏地道人都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阮成一上前说道:“是我呀,你不记得了?一年前我牵着的毛驴弄乱了你的碗碟铺子,我说过要赔你钱,但只赔了一点,我现在再来看看你。”
只听那个商人口中喃喃地说道:“是了,是了,今天.是冤家路窄,碰到收债帐的了!”只见他转身对阮成一高声说:“小伙子,快把你的舅舅赶走吧,你舅舅今天损坏的这些东西,我也不要你瞻了,”
阮成一听得莫名其妙,就把目光转向我们,伏地道人摸了摸商人的手,就对阮成一说:“他时日无多了,现在讲话有点颠三倒四的,大概还以为是在一年前见到了你了吧。”
阮成一听罢,心中大惑不解,并不离开。他睁大了眼睛,惊奇地朝商人问道:“卖碗的老板啊,你为什么听了我的故事就不要我赔东西了?你也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一下吧!”
商人见问,毫不顾忌,也就把他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我叫王恩,与你的舅舅莫祥是结拜弟兄,同路做布匹生意。原指望做生意赚了钱好成家立业说老婆。
谁知我在外面得了一场大病,为看病把我的本钱用光外,还把你舅舅的十多万本钱也借用了,当时讲的是回到家后加倍还他。
可是回到家后,我不但没有加倍还他,连本钱都不想还他啦,他跑烂了几双鞋也没有把钱要上。他一气之下,跑到警察局告案。
到了审案那天,县官把惊堂木一拍,先审我:“你为甚么借钱不还?”
我恭敬地伏在地上回答道:“察告大老爷,我没有借他的钱。”
“没有借钱他为甚么告你?”
“他是诬告。”
县官把惊堂木一拍,转审莫祥:“他没借你钱,为甚么你要诬告?”
“我没诬告。”
“既没诬告,他何时借你钱来?借了多少?何人作证?从实讲来!”
当时借钱的时候并没具备手续,他怎么拿得出来呀?间得莫祥张口结舌。找不出证据不是诬告是什么?
县官大怒,喝令衙役把他撵出去。莫祥高声辩解:“大老爷我冤枉!”
“再擎剥你的皮!”
莫祥气不过,又跑到我家里来要钱,并且说,我这辈子把你的钱要不到手,我死了世也一变个鬼都要来找你要钱。
“变你妈个屁的鬼!”我见他逼得紧了,干脆远走高飞躲债。他本钱也失了,没钱当然就说不起老婆了。
从此他过起了流浪生活。想不到今天他竟变成毛驴来打烂我的东西,果真变鬼收了他的债帐,所以我不要你赔钱!
商人越说越激动,最后只能躺在床上不住喘气,阮成一问我们:“这时候,哪来的什么县衙,他说的是真的吗?”
伏地道人点点头说:“他自从被你舅舅缠上后整个人都神志不清了,但是他说的这段话恐怕主线是真的,不然你舅舅不会紧抓着他不放。”
我们几人听罢,无不嗤之以鼻。阮成一唾了他一口,活该!
等阮成一回到家时,只听到媳妇正“嘤嘤嘤”地在哭,阮成一就问道:“大白天的哭什么啊?舅舅呢?”
他媳妇支支吾吾说:“不见了……”
阮成一立马奔到后院,发现毛驴还真不见了,一根毛都没留下。我在一边道:“莫祥心愿已了,已经回去了吧。”
阮成一一听,立马也放声大哭起来,伏地道人劝道:“他也知道欠你太多,只是再也还不清了,没脸见你罢了。”
我和伏地道人又劝了他一会,跟他一起给莫祥建了一个墓,才起身回交通客栈。
我和伏地道人走在路上,心情都不甚明朗。我忽然听到街边有人在叫卖绿豆汤的,便对伏地道人说:“天气炎热,要不要买碗绿豆汤喝?”
伏地道人点了点头,我们便走到街边看大婶叫卖的绿豆汤,我余光瞄到旁边有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也在卖汤。
我好奇地凑上去问道:“大叔,你这是在卖什么汤啊?”
那个男人笑着揭开了盖子,说道:“蛇汤!”
我措不及防地往那锅中一看,看到几条黑鳞蛇细长的身子绞在一块儿,差点就要恶心地吐出来。
那人见我表情不对,就赶紧盖上了盖子说:“诶哟,对不住!我天天在这摆摊,还以为小师傅想要来买呢!知道就不那么急的掀开给你看了!”
我的表情大概还是扭曲的,我只好强忍着不适,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是我自己好奇。”
伏地道人凑上来问道:“生意好吗?”
那人笑道:“生意不错!”忽然他脸上的笑容隐去了一点,自言自语说:“只是最近怪事比较多……”
我问道:“什么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