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伏地道人往前走一会,终于到了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段,不过道路建筑什么的都有些老了,更像是一个老街。走在街上的人看起来也都十分淳朴,看来这里原来应该个古镇什么的了。
我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一间古色古香的店铺,上面挂的匾上写着“易通茶馆”,里面的桌椅也都是我小时候的那种类型,在茶馆里喝茶的人也是形形色色都有。
我本来就喜欢往人堆里钻,一看到这么新奇的景象,便要拉着伏地道人进去坐坐。伏地道人一脸嫌弃地望着我说:“你难道还没进过茶馆?”
我道:“前辈,我和你年岁差的远啦!这种向北京茶馆一样的地方我只在书上看到过,现实生活中可没见过。”
伏地道人笑道:“那你进去了一会可别嫌吵啊!”
我笑着把伏地道人拉进了茶馆,茶馆中果真什么人都有,搬砖的、穿八卦衣的、拎着鸟笼的……大概也是因为人口很杂,我和伏地道人穿着道袍也没人在意。
我便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大喇喇地坐下了,发现这里上茶的服务员的打扮也是和从前店小二的打扮一样,我一时兴起,就叫道:“小二,上壶茶来!”
没想到那个服务员还真过来了,满脸笑容的问道:“诶来啦!两位道爷,想要喝什么?西湖龙井大红袍,雪山尖子新茶叶,我们这样样都有咯!”
我不懂喝茶,就左右看了看,发现邻桌上摆着两个小杯子,杯子里是橙黄带红的液体,我指了指那个说:“我要喝那个,那个怎么没茶叶?”
那个服务员看了我和伏地道人一眼,尴尬的笑了笑说:“恐怕两位道爷忌口了,那是绍兴女儿红。”
我本来是不介意的,但我看了看伏地道人眉头紧蹙的样子,就摆了摆手说:“天气燥热,那就……给我们上一壶雪山尖子吧!”
服务员一块毛巾在肩上一拍,笑道:“好勒!一定给您冰镇好!”
我好久没有那么热闹过了,左看看右瞧瞧,虽然听不懂这里的地方话,但还是很兴奋。伏地道人看我这个样子,便笑道:“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跟个孩子一样!”
我笑道:“哪里就一大把年纪了!”
这时,只听一个烟嗓子大声喊起来:“伙计,给我那一些烟来!”不一会,进来一个小伙计,左看看,右看看,没找到人在哪儿,嘟囔几声,就走了。
我一怔,对伏地道人低声道:“啊呀,这茶馆还能上烟?”
伏地道人做了一个噤声地动作说:“你仔细听,这个声音从哪里来的。”
那个声音又大喊起来,那个小伙计又走了进来,他一看还是仕么人也没有,便说了声“见鬼”,转身走了。
这个声音又低声嘀咕道:“我这猪脑子,都忘了现在大家看不到我这个人了……”
我循声望去,只见那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坐在一张茶桌上抓耳挠腮。我仔细一看,瞄到了他戴着的那顶帽子,不禁轻声叫道:“不好!”
伏地道人沉下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耍这些鬼怪的小把戏!”
伏地道人用传音术对那个汉子说:“你竟敢戴着鬼的玩意儿招摇过市,看我不收了你。”
那个汉子果然呈现出惊惧的神色,但他又很快镇定下来了,低声说:“你是谁?你能看到我?”
伏地道人也不再跟他多废话了,走上前拎着他的领子一路拖出了易通茶馆,反正别人也看不到这个汉子,当然不能引起骚动了。
伏地道人一直把他拖进了一个小巷子里一扔,怒道:“你是什么人?”
那个汉子很是惊恐,大概是在想伏地道人一个老人家,为何还能拖动他一个彪形大汉,一时间竟然没有答上话来。
我上前摘掉了他的帽子,他也不敢阻拦,我打量了那顶帽子,问道:“这东西你是哪里偷来的?你明明是个凡胎吧?”
那个汉子支支吾吾道:“这……这……”
伏地道人对来路不明的人倒是下手一点都不轻,只见他拂尘一甩,就在那个汉子右脸上扇出几道红印子,伏地道人沉下声音道:“你若是不说,嘿嘿……”
我在一边看了,心想以后可不能得罪伏地道人啊,这人内心腹黑这呢。
那汉子立马连滚带爬地跪到伏地道人面前,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唉,是这么回事!”
原来这个汉子叫燕六儿,是个光棍汉。他一身的力气,能做体力活,又没有家小要养,生活过得还算滋润。
麻老汉其他样样都好,就是不知怎么地前段时间抽上了鸦片,要是哪天没有鸦片抽,他就会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家里穷得上无片瓦,下无寸土。
本来还有几个人打算给麻老汉说亲事呢,哪只他染上了鸦片,还有谁肯嫁?因此麻老汉至今仍是抹上菜油的火筒,光棍一条,他就住在了村里的城隆庙里头,替人们专看庙子,有时也出去打打短工。
城隆庙里有十殿阎罗,鬼官,小鬼等等,其中有一个三白鬼,尖臀、赤目,青须,样子很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