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伏地道人便加紧脚步往东去,只见那里有间平房,里面还亮着灯光。我心想这屋子和村里其他屋子不一样,大概就是那张天雷的住所了。我越想越好笑,乡下人不懂富贵,连住个平房的都能横行霸道了。
我和伏地道人不想轻举妄动,就先躲到了窗户底下观察。
只见屋中坐了个肥头大耳的人,想必就是张天雷了,他开口说道:“就是这张东西?”
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是个农民打扮,正是我们白天遇到的那帮人中的一个,只见他把道符递给了张天雷,毕恭毕敬地说:“我今天躲在树林子里都听到了,就是这东西能招鬼。”
张天雷哼了一声,拿过了道符作势就要撕掉,但最终还是不敢撕下去,他挥了挥手说:“你下去吧。”那人便退出了屋子。
伏地道人轻声说:“我们等他睡了再把那道符拿过来,免得慌乱之中真把那鬼招来了。”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又占了泉眼又拿了道符,张天雷心里乐开了花,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多喝了几盅,躺在炕上抽大烟,忽然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寒战,酒意也醒了。
他坐了起来,左看看,右瞧瞧,很是纳闷,心里想:“外面都没有风,这风是哪来的呢?”过了一会儿,投有动静,气得把烟枪一扔,又躺在了坑上。
我对伏地道人轻声说:“这不是还没招鬼吗,鬼就来了?”
伏地道人也有些惊讶,他挥了挥手说:“我们先静观其变。”
“呼”地一声,又一阵风吹来,张天雷又打了一个寒战,他“忽”的坐了起来,穿上鞋,辨认着这两阵风的方向,他觉得这风的方向是从西边钱柜的方向吹来的,吓得他战战兢兢地向钱柜走去。
忽然,他听到有钱相撞的声音,啊!有贼,他顾不得多想,快步向钱柜走去,因为那钱柜里的财宝是他一生的财产。
张天雷好不容易鼓起了财心走到了柜口,正好柜门闪开了一涤缝,他急走儿步,拉开柜门,“啊!”他吓得尖叫了一声,瘫倒在地上,原来钱柜里坐着一个鬼,一身白衣服,鲜红的舌头伸出来足有一尺多长,手上全是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射出可怕的寒光,、。
张天雷浑身酥软,但心里很清楚,猜想刚才的冷风是这个鬼吹来的,他猜对了,刚才那个鬼正好打了两个哈欠。
此时,鬼站了起来,别看坐着一丁点,站起来却足有一丈开外,张天雷吓傻了眼,看见鬼手里提着两串铜钱,念了一些咒语,把铜钱扔在半空中,自己慢慢地蹲下,“忽”地一声,化作一股白烟破窗而出,那两串铜钱也晃晃悠悠地飘了出去。
这时,家丁、丫环闻声赶来,把张天雷扶上了炕。这时的张天雷浑身象筛糠一样地抖动不止。张天雷就像是染上重病一样,就知道自己在那里胡言乱语,把管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和伏地道人赶紧追了出去,且说那个鬼在半空中现出原形,把铜钱一扔,一枚枚地飞遍各家各户,铜钱从房顶落在水缸里,缸里的水立刻上涨;掉到粮屯里,粮食也迅速地上涨,柴木村一百多户人家的水缸、粮屯都掉进了铜钱。
我看的傻了眼,对伏地道人说:“这怎么回事,清官鬼来断案了?”
伏地道人笑道:“大概是这张天雷作恶多端到了连鬼都不请自来的地步了,既然他没什么恶意,我们也不必管了!”
早晨起来,村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夜之间,粮食多出好几倍,水也涨高好几尺。乡亲们做饭时,舀出一勺米后,不一会儿,舀米出的坑就又被涨出的米填平了;舀了一勺水以后,也并不见少。人们欣喜万分,不知怎么回事。
这件事又被张天雷听到了,他气得浑身发抖,原来浑身就发抖,这时抖得更厉害了,他瘫在炕上不能下地走动,就派出所有家丁出去挨家挨户地砸缸收米。
这些家丁如狼似虎地砸缸,把水缸里的铜钱拿走了,把粮屯拥倒了,把粮包里的铜钱也拿走了,就这样,挨家挨户地砸缸抢粮,全村都抢遍了,共得铜钱二百三十八枚。
张天雷看见这么多钱,忙叫家丁把一百十九枚放在水缸里,一百十九枚放在粮屯里,家丁把铜钱刚放到水缸后,霎时,缸里的水如排山倒海之势涌了出来,财主张天雷的宅院成了一片汪洋,那个拿钱的家丁在慌乱中把剩下的一百十九枚铜钱扔到粮屯里,这时,粮屯也“呼”地一下子上涨,粮食涨得多了几百倍。
上涨的粮食覆盖了整个庄园,恶霸张天雷因为不能动,因此被粮食憋在里面,竟然闷死了。家丁、管家、丫环们吓得四散奔逃。
粮食被水冲遍全村,水渗了下去,粮食马上生根发芽,不到一天的工夫,渗下去的粮食就长成了金黄黄的麦子,就在同一天,村子的中央出现了一眼清泉,泊泊的清泉流遍四面八方,人们不但有水吃了,又有了肥沃的土地,满屯的粮食,大家无不拍手称快。
后来,人们知道了这幸福生活是一个善鬼带来的,就都烧香叩头,表示对这个杀富救贫的鬼的感谢,而且,全村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