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听到伏地道人跟我说好好捉鬼的事,就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心翼翼问道:“清明,我在这儿是不是碍着你们了?”
我立马摆手道:“不会不会!”
小倩转头看向伏地道人,伏地道人也正瞧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小倩又转过头对我说:“清明,我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是时候回去了。现在看到你好好的,还学了茅山道术,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急道:“怎么说走就走了?”我赶紧向伏地道人使眼色,伏地道人却只是一脸云淡风轻地往向远方。
小倩摇摇头,笑着给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柔声说:“你不必担心我,我会回去告诉小颖和符,你现在可好啦!”
我知道她去心已决,便也不再强留,又嘱咐了几句才看着她走了。我看到小倩逐渐被隐去的背影,忽然叹了口气。
伏地道人见我这样神态,便幽幽道:“小倩也是鬼魅魍魉之身,你现在道术还未完全学通,以后在捉鬼时不小心伤了她也是不好。”
我点了点头,但我知道她其实是怕妨碍到我练茅山道术。我忽然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永远都在为我着想,心中不禁一阵感动,更想马上就强大起来。
伏地道人在一边道:“清明,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眼小倩,才回身和伏地道人一起向西走了。我们走了大半日,路却越走越荒凉了,直到后来,简直是在小树林里穿行。
我正饥渴难耐,忽然看到前方升起了缕缕炊烟,我立马欣喜地叫道:“前面有人家!”
伏地道人看了我一眼躁动的样子,就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清明,我知道你是年轻人好动。但你现在好歹也学了我们茅山派的全部心经,难道还不会让自己清净之法吗?”
我被他教训了,脸上一阵燥热,便一边走一边在口中喃喃念着:“心死而神活,阴盛而阳衰……”我念了一会,忽然觉得神思安宁,口中也不再那么干渴了。
忽听伏地道人道:“天助我们,前面是家小饭馆!”
我往前一看,果真是一间简陋的小面馆,老板是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正在一口大锅中焯面条。饭馆外面竟然还站了两匹马,店里有稀疏的几个客人坐在那吃面条,打扮也十分穷酸。
我不禁心想,最近不知怎么了,老是遇到这样的人。我忽然想到此时我已经学了茅山道术了,不可再那么贪财又鼠目寸光了。
伏地道人和我都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点了面,大喇喇坐下。老板笑呵呵地,立马就端上了两碗面。
我看那面清汤寡水的,只有几粒葱花点缀,连一根肉丝都没有,食欲顿时减了大半。伏地道人倒是平时素食惯了,稀溜溜地吃着面。我无心吃面,就开始观察起周围来,忽然听到邻桌人的谈话有异常。
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道:“是真的!我怎么能看错?那老李就是在河南呐!”
他对面坐了个青年壮汉,只是看起来有些蠢笨,那壮汉道:“可是,我爹明明就已经死了三年了,又怎么可能会在河南做生意?”
那中年男人喝了一口说才道:“你听我说!我遇到他后也是吓了一跳,鼓起好大勇气才问他的。没想到那李老汉说,他在那晚雨夜中偶遇一个道行颇高的神道,经他发慈悲救护,流落到河南地经商。还说,他开的店铺买卖兴隆、财源茂盛,不久便家业大发,腰缠万贯,后来又续了老伴,日子过得挺安逸、舒适。他招待我时可热情啦,还让我住在他家,那屋子真是有钱人的房子!我们分别时他还送我许多钱和古玩呢……”
那壮汉吃了一惊,一碗面差点打翻了,他急问道:“那个雨夜?就是停尸的那晚?爹怎么会……我爹还说什么了吗?”
那中年男人点点头,叹了口道:“我走的时候,他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唉,我远离故土,就像断线的风筝,难得回家了。在透里见到你,越发勾起了我想家、惦挂孩子们的心绪,我这儿也实在脱不开身。我对家里什么都放心,就是对老三有点牵挂。他还小,又没成家。麻烦你回家捎个口信,我挺想他,让他到这里来看看我。’说到这儿,已泣不成声了。我看他哭得伤心,就赶紧劝慰说:‘老哥,你就放心吧,这信儿一定给捎到。他要是知道您还健在,不定多高兴平时你最疼、最亲的就是老三,他准会来看你的。’我这才约了你出来谈这件事啊!”
那个壮汉一脸懵然,缓了许久,竟然落下两行清泪来,哭道:“我的爹呀……”
我在一边看他哭得好笑,就像伏地道人使了个眼色,伏地道人也心领神会。就在这时,邻桌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我转头看去,只见那壮汉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冲到外面去,跨上了那匹马就走了。那中年男人也来不及相追,知道眼睁睁看着他走了,一人在饭馆里叹气。
我上前问道:“这位乡亲,刚刚冲出去那人是怎么了?”
我与田吉等人相处下来,已是知道这样的乡人十分朴实,很好相处,换句话来说,也很好骗。那中年男人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