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你!”
叶二娘骤闻此声,当下眼目大瞪,接着,也不管其他,松了虚竹,便往黑衣人扑去。
只是奔到离他身子丈余之处,突然立定,伸手戟指,咬牙切齿,愤怒已极,却已不敢近前。
黑衣人,或者说萧远山见此,也不在意她的动作,冷笑道:“不错,当年那人便是我。说来也是巧合,我当年也只想你一家人和我受一样的苦楚,却不想今日巧合,你等皆来了这缥缈峰,看来这也是老天要让老夫报仇。”
如此说着,萧远山愈显狂态,想来心中也有些报复仇人的快感。
“你,你是什么意思?我和你素不相识,哪里来得仇恨,你要这般害我和我的孩儿?”
叶二娘手指轻颤,指着萧远山,显然心中不解至极,对自身遭遇感觉悲愤不已。
殿内群雄见此,倒不由被这番变故所吸引,方才听萧远山说有好戏,现在看来,却真有那么点意思了,众人虽然一时看不明白,但也知道这事情一会儿便会有个结果。
倒也没人出声搅扰。
萧远山也不理叶二娘的问,只指着虚竹,问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叶二娘全身一震,道:“他……他……我不能说。”
一旁沈鱼见此,未免一叹。
这叶二娘看上去倒是悲惨,但她二十年来,不知弄死了多少刚出生的婴儿,沈鱼也没出面帮她的想法。
这也该是他的报应。
只可惜虚竹性子纯善,因为父辈之事,受此大难,倒是有些无辜。
不过他自身无罪,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这叶二娘和玄慈,怕是还得如原著一般结果了。
……
果然,萧远山很快就用玄慈之事,将叶二娘逼得昏了过去。
叶二娘倒是对玄慈钟情,饶是如此,也不肯将真相说出。
而后,萧远山忽然将自家头罩掀开。
群雄“啊”的一声惊呼,只见他方面大耳,虬髯丛生,相貌十分威武,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
萧峰倒像是早有准备,见萧远山露了真容,也不吃惊,只是走近了萧远山几步,对众人多了些防备。
接着他左右看了众人一眼,才看着虚竹和叶二娘,有些迟疑道:“爹,这叶二娘倒也罢了,她虐杀婴儿,若是一同杀了也无妨,但是这小师傅,却没什么错处,我们报仇,找那人便是了,这小师傅,不妨饶了他一命。”
萧峰早和萧远山有过商议,待萧远山露出真容之时,便是与玄慈解决恩怨之刻,只是他也没料到来这灵鹫宫,还有这等变故。
虚竹和叶二娘的事情,他着实是不知道的。
不过萧远山既然有此谋划,作为儿子,他也不好多说,而他也知道自家父亲杀性有些重,是以,只能尽量劝萧远山不要杀及无故。
萧远山冷笑一声道:“便随了我儿的心,当年他们虽然有错,却能留你一命,老夫自问直来直去,这小和尚也不屑杀他。”
殿内群雄正惊,不知萧峰怎么又跑出了个父亲。
当然,其中也又听闻过杏子林一事的,知晓当年雁门关一事,倒是知道一些。
不过他们也免不了奇怪,萧峰父母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又跑了出来?
萧远山此时漏了真容,又是豪声道:“老夫萧远山,乃是萧峰之父,今日特来解决当年雁门关杀妻夺子之仇,叶二娘,你问我与你有何仇?这仇恨便是此事,你快将这小子父亲名讳说出,如若不然,我虽无意伤你孩儿性命,却也只得无奈下手了。”
萧远山虽然知道仇人便是玄慈,但今日有叶二娘在此,他却决意要坏了玄慈的名头,并让他享受妻离子散之痛,放得满意。
“爹?”
萧峰为人正直,见萧远山如此行事,难免有些皱眉,就要出言相劝。
在他看来,实在没必要如此,反正已经知道仇人是玄慈了,直接报仇便是,这些作为,却有些不妥。
而且,萧峰也明白,若是真让叶二娘供出玄慈,到时玄慈声明尽毁倒也罢了,之后却会害得少林也是如此。
他自幼为玄苦教授武学,虽然玄苦也算是他仇人,但玄苦此时既然已经被自家父亲杀死,那仇恨便也消了,如今只剩授业之恩。
他心中有念,也不想看少林落得如此地步。
“我儿休管,今日若不让那人名誉尽毁,如何能消得了你我父子这大仇?”
萧远山却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当下在萧峰还没说出劝告的话时,便出言堵住。
萧峰闻言,张了张嘴,果然也没再说。
萧远山是他父亲,他却不好不好听他的话。
萧远山见此,微微点头,继而又对着众人道:“当日害我一家之人,大半已为我当场击毙。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染病身故,总算便宜了他。只是那个领头的‘大恶人’,迄今兀自健在。”
萧远山一声长啸,喝道:“叶二娘,你道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