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冲出人群,朝着前方快速的狂奔过去。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游雅正被几个人围在中央,为首的那个穿着紫色裘袄的家伙正是乐都城中的酋豪之子贺六浑。
钟离秀曾在赌场上见过贺六浑,知道他不是什么正经人物。钟离秀和苏护来到跟前,一把扯开两个拉扯着游雅的仆人,并将游雅护在身后,怒目看着酋豪之子说:“贺六浑,凉王脚下,你也敢胡作非为,简直是色胆包天。”
贺六浑见来人坏了他的好事,涌出一脸怒气,“哪里来的两个汉奴,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拦我采花?!”说完,他就朝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大喊:“看什么看,揍他们,打死有赏。”
酋豪之子身旁的那几个侍从听到这里,卷起袖口,挥着拳头就一窝蜂的冲了过来。
要论打架,钟离秀从来就没怕过,苏护自然也是不怕事的人。而那些一向养尊处优的侍从则只是仗着人多势众,若是真刀真枪的动起手来也多是不济。三拳两脚之后,苏护和钟离秀就已经将那几个侍从打得爬不起来了。
贺六浑见状,忍不住心头一惊,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酋豪家的人你们也敢打!”
钟离秀看到贺六浑转身要走,厉喝一声说:“站住!”
“怎么着?你们两个卑微的汉奴还敢打我不成?”贺六浑一脸傲娇的说。
“成不成,打了再说。”钟离秀说完,一个拳头就朝着贺六浑的脑袋打了过去,酋豪之子一个趔趄,重重的向身后摔去,本来就白胖胖的脸蛋子忽然又肿了起来。
贺六浑何曾吃过这个苦头,他躺在地上,一边揉屁股一边揉脸蛋,忽然就哇哇大哭起来。几个被打倒在地上的侍从急忙爬过去就像哄孩子似的哄了起来。
苏护、钟离秀和周围那些围观的人忽然就傻了眼。本来苏护也想跟上去打几下,让那个欺负游雅的酋豪之子长些教训,可是见他如此懦弱,忍不住感叹一声,收住了拳脚。
游雅从旁边的地摊上抓起两个鸡蛋,来到了贺六浑的跟前。
那位酋豪之子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你要干什么?”酋豪之子有些颤抖似地说。
“登徒子,竟敢欺负我!”游雅说完,将手中的两个鸡蛋一起向贺六浑的脸上摔去。
酋豪之子忽然间哭的更加厉害了,“你们等着,我回家找我父亲去,他来了,一定会打死你们。”他说完,一个咕噜起身,朝着街头的另一个方向狼狈的跑去了,那几个侍从也是狼狈不堪的跟了上去。
“想不到这位堂堂的酋豪之子竟然如此饭桶,一个拳头就给吓跑了。”钟离秀不无得意的说。
这时,旁边就有好心人劝他们赶紧出城,不然酋豪带兵而来,祸事也就不远了。
苏护想想也是,带着钟离秀、游雅赶去马贩子那里交了钱,取了马。当游雅听说苏护为了买这匹朱龙宝马花掉了六万钱时,忍不住骂了一句“败家子”。骂归骂,可她见那马毛色光滑,赤红如火,也有几分喜欢。
苏护手拉缰绳,本想再去配一副马鞍,可是想想被赶跑酋豪之子一定会赶来算账,也就算了,毕竟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马鞍什么时候都可以配,麻烦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甩得掉。
回到村里,苏护安置好朱龙,又送走了钟离秀和游雅。心中忍不住有些隐隐的不详之感,那个贺六浑在集市上吃了大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果真的带兵找上门来,即便勇猛如钟离秀也未必是敌手,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真刀真枪的打起来,两个人很难占到什么便宜。
想到这里,苏护在家里更加坐立不安,他决定去找钟离秀,并让他出去避一避风头。
钟离秀听了苏护想法,全然不以为意,“若来便来,我保准让他有去无回。来一个,杀一只,来两个,杀一对。我倒要看看贺六浑这个还在喝奶的家伙能奈我何!”
苏护一脸焦急,不住规劝。
钟离秀忽然大手一挥,“苏护,不要说了,要走你走,我哪里也不去!”
苏护生气的说:“即便你不管个人安危,可你总要照顾自己的母亲吧。”
钟离秀眨了眨眼,“要不,我让我母亲去你那里避一避?”
“你若听我言,就带着母亲去山中暂避数日,风头过后,我就喊你回来。”
“不去,难道我还怕他不成?再说,那天你也在场,酋豪之兵若来,你又如何脱得干系?”
“我有我的说辞,这个你不用担心,只怕那个贺六浑贼心不死,再来纠缠游雅也是麻烦。”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啊。”钟离秀说完,又补了一句:“早知这么麻烦,我当初就一拳打死那个贺六浑算了。”
“你倒是不怕事大,可是威风过后后患无穷。”
“不必多言,那个贺六浑明日若来,我就与他说理,说不通,就打。我最看不惯这群酋豪仗势欺人。”钟离秀说完,走去后院为自己的黑马填草料。
苏护见了,摇着头走出了钟离秀的家。
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