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
轿子的门帘外,沈天殊柔声的喊着展玉的名字。他并不想踢轿子,因为他想要亲自牵手看一看,轿子里坐着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展玉。
本就惊恐着的展玉,听到沈天殊柔情的声音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瞬间就看到了光亮照进了自己眼前的黑暗,那刚刚犹如梦魇一般的画面顿时消失不见!
“郡王爷。”
展玉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展玉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她只是庆幸,庆幸自己从刚刚那个怪圈里逃了出来。
“把手给我,我牵着你走下去。”
沈天殊听到她的声音有些许的微颤,更是加重了心中对眼前披着红盖头的女子怀疑,此人究竟是不是展玉。
展玉听到沈天殊要直接牵着手带着她走下去,不禁有些疑问:“不是要踢轿子的吗?”
听着她有些傻里傻气的疑问,沈天殊又怀疑眼前的人是展玉。如此反复的猜疑,让沈天殊觉得很是焦心。
“不用,我怕伤到你。把手给我。”
沈天殊在从淮南王府离开以前,沈桓曾经刻意的交代过,说是能不踢轿子就不踢,因为那样很容易伤到坐在轿子里的人。
展玉的心里有着一丝庆幸,同时也觉得如果和沈天殊只是做朋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肯定会比梁渊和沈天殊的感情还要好!
展玉慢慢的伸出右手,可是想着自己右手受伤了,只好将右手又收了回来,递给沈天殊一个左手。
沈天殊看着她这傻乎乎的动作,嘴角的笑意不觉得加深了起来。她是展玉没有错,只是昨日将她从连城带回来时,展玉的冰冷让他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换了性格。
如今在轿子里的一幕让他确信,此时就是展玉无疑。
“新娘子赶快下轿吧!不然吉时过了可就不好了!”喜娘见他们两个人在轿子前耽搁了不少时间,连忙出声提醒着他们,让他们不要再你侬我侬了,有什么话拜完堂洞房花烛夜尽管说便是!
沈天殊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展玉的手,慢慢的扶着展玉从轿子中走下来。展玉一走下来,就能感觉这在淮南王府的门前,聚集了不少百姓。
“前面是台阶。”
沈天殊柔声的叮嘱着,像是怕展玉会踩到嫁衣的前摆,又连忙把她的衣裙微微向上提着。随后就听见好奇观望的人们说着;“廉郡王真是体贴入微啊!”
“是啊是啊!不仅人长得俊美无比,就是那份体贴的心也是很多男人不能比的!”
“真羡慕廉郡王妃,能够嫁给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
展玉听着那些羡慕的话,只觉得有些想笑。为什么大家看到表面上的东西,都会信以为真呢?是不是人都是视觉动物?
在大家传送着沈天殊在轿子前是怎么样的温柔在淮南王府台阶前又是怎样的体贴入微时,这时候从郊外有一辆马车,用着最快的速度向着城内的方向赶着。
因为要照顾展玉,所以沈天殊的步子十分的慢。而喜娘们见着离吉时还有一段时间,也就没有催促他们赶紧拜堂。
展玉的手,被沈天殊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握着,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的温度,总之沈天殊的掌心里,已经有着些许的汗意。展玉觉得那种带着汗意的手,让她感觉此时的沈天殊,是真实的,而非故作柔情的廉郡王爷。
到场的宾客们除却好奇展玉的真身意外,他们还很好奇展玉一个平女嫁入魏王府,配送了多少嫁妆。于是,有好奇的贵人连忙派着自己的小丫鬟或者男丁们去门前询问,自己则是安静的坐在内堂,看着新人缓步前行的场景。
因为淮南王和淮南王妃并不在府邸,再者又有长嫂如母长兄如父之说,故而沈桓和连冰两人而是坐在了上座,见他们两人牵手一起走进的时候,二人脸上堆满了笑容。
只是这笑容背后的真实意义是什么?怕是就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了。
见展玉和沈天殊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正厅,喜娘们在看着宾客们都是一副喜笑盈盈的面容,心里则是想着是时候让两个人拜堂了。
于是,她假咳了一声,刚想喊新人行礼的时候,就听到人群之中有着一个比较高的男音在说着什么:“我听闻这个展姑娘在婚前失踪了几日,此时怕是已经是不白之身!”
一语掀起千层浪,顿时整个厅里的客人,都开始觉得这个人说的很有道理。也跟着附和的说着:“是啊,这寻常家的姑娘要是失踪两日,可都睡没有脸再出嫁的!”
“想着肯定不是清白之身,要不然不会一回来就成婚,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还听说这位展姑娘当日在聚贤斋的时候,将陈大人的儿子陈凯暴打了一顿?”
“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还拿着刀放在安国公侯府家三公子的脖子上,将那杨三公子的脖子还划了一道印!”
“如此不清不白的毒妇,如果今日要是和廉郡王成亲